许昭意被他笑得毛骨悚然。
毕竟是迟到,她分不清他是真脾气好,还是怒极反笑。这下早饭她都没心情吃了,仓促地洗漱完毕,火速赶到图书馆。
时间不算太晚。
万里无云,夏日晴朗的天气里鲜少有风,空气都有些沉闷,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地面被晒得发烫。
梁靖川好整以暇地站在台阶上,低着头懒懒散散地玩手机。他敛眸不笑的时候,深邃的眉眼清俊疏冷,莫名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但格外招眼。
偶尔有从旁边经过的小姑娘,忍不住侧眸看他,小声地跟同伴议论。
“你没吃饭”许昭意晃了眼他手里还拎着的早餐。
“刚去给你买的。”梁靖川抬了抬视线,将纸袋递给她,似乎一早料到了她不好意思耽误时间。
许昭意哦了声,也没跟他矫情,伸手接过来,感动的小火苗在心底冒了冒头。心说不管他的字有多丑,她都负责到底了。
不过这份情真意切,到了练字时间就动摇了,书法老师小许对着不忍卒视的字迹沉默了许久。她实在是忍不住问道,“你以前假期,为什么不好好练字我看你名字写得就挺好的,说明不是练不出来。”
他写自己名字格外逆天,标准的瘦金体,笔锋劲瘦爽利,断金割玉一般,绰约灵动。可他别的字真心不敢恭维。
“当时觉得没用,卷面分扣得起,懒得花时间,”梁靖川边临摹字帖,边无奈道,“未来又用不着我写字,也就签个名。”
“以你目前嚣张的说话方式,我跟你分分钟聊不下去。”许昭意微笑着合上面前的笔记本,压低声音,“要不你回家继承皇位吧,老师我不伺候了。”
“别闹,我字又不是一天两天这样,短期内纠正不过来很正常,”梁靖川按住了她的手,笑了笑,“再说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就字写不好也没什么吧。”
“你这是资本主义的陋习,”许昭意忍不住反驳,对他的态度非常不赞同,“要改。”
“你记错了吧,说这话的是樊哙,跟刘邦一伙的。”梁靖川顿了下笔,懒懒散散地偏头,“失败的是项羽。”
“”
许昭意无言地看了他一眼。
“而且故事发生在公元前206年的秦末,还是封建社会。”梁靖川漫声补了句,“资本主义都没萌芽。”
“”
行,大佬就是记性好。
但是她说这话的重点不是提醒他注重细节,好好写字吗
许昭意拿笔敲了下他的手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见过高速公路收费站的道闸吗我看你就跟拦车的升降杆一样,就喜欢抬杠。”
梁靖川也没躲,唇角微微弯了下,低头继续一笔一画。
许昭意的生日很快来临。
生日聚会约在了郊外新开的轰趴馆,拿依山傍水的别墅区改造出来,环境优越,里面ktv、桌球、棋牌室、私人影院等基础设施一应俱全。许昭意不想搞得很隆重,正式邀请,就返校取成绩时在班里提了句。不过来得人同学不少。
“你怎么怵在这儿发呆”沈嘉彦抬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来来来看我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今天过生日。”
沈嘉彦这人社交能力出人意料的拔尖,凭借出色的颜值和性格,在任何地方都能如鱼得水、左右逢源。他这种人,扔在酒吧就是气氛组,扔在敬老院就是乖孩子,所以短短半小时,他已经在许昭意的二十班迅速混熟,仿佛变成了其中一员。
宋野隔了老远就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