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来的这件是明永乐青花折枝梅花纹茶盏,品相也不俗。
茶盏上盛开的梅花纹上覆下仰,青花底上勾勒白色纹落,简洁的如意纹绕底一周,风清丽。
很精巧的一件藏品。
二楼这票人大多家世显赫,烧钱时眼都不眨,抬抬手价就飙上去,仿佛在看一串没意义的数字。
短短两分钟,价翻了倍。
楼上的隔断后,梁靖川气定神闲地刷新了价,价再次翻倍。
“两千四百万,这位先生出价六千四百万,还有没有人继续”
“两千四百万一次,两千四百万两次,两千四百万三次,”竞拍员落下成交锤,“成交”
梁靖川往空座上晃了眼,听到耳边几句交谈,沉沉地嗤一声,“这么废物,还没和好”
顾淮之轻轻一笑,漫不经心地侧过脸来,指尖敲着杯壁,“老三自己都不急,你替他操什么心”
“我倒是懒得掺和,”梁靖川掀了掀眼皮,视线直直地落在楼下许昭意身上,扯了下唇角,“可我老婆的伴娘团里有沈姒。”
整个四九城的公子哥都没人敢接对应伴郎位置的烫手山芋。
齐晟这人不讲理,最恨别人碰他的东西,常年戴着串佛珠,却不是面慈心善的主儿,占有欲强到近乎病态。当年港城的陈小公子,在舞会上色迷心窍揽了下沈姒的肩,回去的路上就不巧出了事故。虽然有惊无险大难不死,但他连同陈家,后续几乎被整治到死。
这几年来,除了老爷子,能压制齐晟的人已经不多了,谁还敢往自己身上惹这么一出祸端
有人乐了,“川哥,您趁早劝劝嫂子,一个都别请。这俩人不和好,整天卯足了劲儿折磨别人。”
“前段时间宴礼刚被折腾完,在澳洲收拾完烂摊子,回国都没消气,脸色阴沉了好几天。”
梁靖川没搭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面色沉郁又冷然。
他倒不至于担心齐晟拆他婚礼,他就是特瞧不上沈姒:这女的有事没事就跟他抢人。许昭意一没影儿了,准是沈姒干的。
就像现在。
这女的身上有吸铁石吗
揣着吸铁石的沈姒和她铁得要死的小姐妹许昭意还在楼下,两人嘀嘀叭叭地从“小明星之前是如何仗着粉丝欺负人”的问题,交流到“结婚时的捧花要什么品种”,再到时装周新款。
女孩之间的友谊就是很独特。
可以因为讨厌一个人开始,也可以因为喜欢什么物件而加深。
本来她俩在楼梯口聊得兴起,先前那点不痛快也基本忘却了。
结果那小明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酒不清醒,提着裙角上楼时,不着痕迹地从沈姒身边撞了过去。
“欸”沈姒没留神,身段不稳地趔趄了下。
“小心”
许昭意就站在沈姒对面,眼疾手快地扶了把她,手腕一挡,在冰冷的墙壁上狠狠磕了一下。
这误伤来得真他妈猝不及防。
许昭意抬了抬视线,半笑不笑地看了眼那女的,眸色冷了下来。
小明星也没感到抱歉,略微嘲讽地扫了眼沈姒,才慢悠悠地将视线挪向许昭意,敷衍了一句,“不好意思啊,刚刚没注意到你。”
“这里有监控,”沈姒面上生厌,因着一些缘故也没计较,淡淡道,“我今天不想跟你掰扯,你要是不想明天上黑热搜,就消停点儿,赶紧滚。”
小明星却没走,她拨了下耳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