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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2/4)
为祖父的人,头发已经全白了。这两年他憔悴了许多。

    也听说,宫里如今有了两个皇子了。

    自打罗贵妃去后,重开选秀,填充后宫,如今两宫并立,两位妃嫔受宠,还先后诞下了皇子。

    晋帝不再纠结于过去的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的那些东西,渐渐淹没在记忆的烟云里。

    周莺快步出了宫,宫门前马车上,有人撩开帘子,她看过去,顾长钧面无表情地朝她望,眸中深情,不需别人懂。

    坐上车,顾长钧道“久不在京城,若你不觉累,莫如一同走走。”

    叫人把臻哥儿抱回侯府,乘车沿长街朝前行驶。

    两侧厚重的帘幕都卷起来,只隔着一层特制的轻纱,外头瞧不清里面,里面的人能看清外面。

    一转弯就看见卖果仁的老牌铺子,香粉店,油茶摊儿,文玩馆空气中都飘着熟悉的味道。

    干爽晴朗的天,不是那个阴湿的江南。

    她在京城久,更适应京城的气候,也对说京话的人更觉亲切。

    顾长钧在城南那座茶楼还在,上了二楼,叫伙计去对面天香楼要了几样酒菜,用托盘端过来,沏了顾长钧喜欢的君山银针。

    这间厢房是长日替顾长钧留着的,偶尔他见客,或独自过来歇一会儿,没回家住的那几年,他好多时间都是在这儿打发的。

    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容易忘记怎么和人相处。好在周莺也是安静的性子,他只需握住她的手,有时什么都不需说,也觉得很安心。

    对面楼下那戏台常年唱戏,周莺伏在窗边听着。

    顾长钧背靠在窗格上侧过脸注视着她。

    周莺知道他瞧自己,目光甚是热烈,脸上不觉绽开粉艳的桃色,顾长钧察觉到她紧张,闷声笑了笑,靠向她那边的左手摸到绯色衣带,察觉到她欲避,另一只手也摸上去,扣住腰,抱在怀里。

    周莺没处躲,喘着气两手推他的肩,顾长钧顿了下,浓眉凝起,用火光炽烈的眸子瞧着她。

    周莺心头一软,搭在他肩上的手攥成拳,咬住嘴唇,低声道“可知道您做什么带我来这儿了”

    顾长钧闷笑一声“后悔也迟了,难得有个没人处。”

    周莺仰头红着脸,瞥见头顶那扇窗还未曾关。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吭声,怕给外头知晓机关。

    再想这段时间院子里乳娘媳妇子都多了好几个,又有臻哥儿在西暖阁,顾长钧和她确实也好久没这样亲昵的独处了。

    等两人下楼来,天已黑了。

    顾长钧想带周莺沿着河堤走走,夜风微凉,裹着对岸教坊楼头浓郁的脂粉香,丝竹声断断续续,像歌女的低吟。

    左右无人,顾长钧打手势把暗卫都撤了,和周莺肩并肩缓步走着。

    生臻哥儿亏了身子,原本这孩子就是上天恩赐给予的,周莺心想再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了,故而加倍疼爱宠溺。

    顾长钧也疼孩子,有时回来见周莺瞧着臻哥儿不忍别过眼,他也十足和气,尽量不跟小的争宠。所以这片刻的独处也变得很珍贵。

    河心驶来一艘画船,顾长钧余光瞥见适才走远的暗卫又跟上来了。他住了步子,牵住周莺的手,“夜了,咱们回吧。”

    周莺不及吭声,那画船飞速驶来了,船舷上一个穿武服的男子高声道“喂顾长钧,你走什么回来,喝酒啊”

    周莺依稀听得这声音有点儿熟悉,顾长钧将她握得更用劲儿了。

    “喂这是包的哪家花娘来来来,一块儿乐呵乐呵”

    把周莺当成了风月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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