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好狠的心啊,我在这儿病着,你却一直不肯过来瞧我。”
她哭得肝肠寸断,肩膀一抖一抖地,好不可怜。宁洛心脏都跟着揪成了一团,他抬起她的下巴,贪婪地打量着她,细细的眉,尖尖的下巴,流泪的眼睛。
宁洛声音哽咽“婉玉,他们不许我来,我今儿还是趁着跟我哥出来赴宴,半途偷溜出来的。你怎么样还不好吗请郎中瞧了没有,吃了什么药”
婉玉哭了一会儿,待有些力气,却一把将宁洛推开了“二哥何必假惺惺的关心我二哥不是要娶侯府的姑娘了吗还来惹我做什么叫舅母知道,又怪我不规矩,勾引她的好儿子”
宁洛鼻头发酸,红着眼将她搂住“你说什么呢婉玉,你这是在戳二哥的心啊。你明知道,二哥心里没旁人,除了你,二哥谁都不会娶”
婉玉给他紧紧抱着挣不脱,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二哥不想娶有什么用二哥拗得过舅舅和舅母吗舅母让二哥将我撵出来,二哥不也照做了吗”
“傻瓜”宁洛额头贴在她脸颊上,热泪打湿了她的寝衣,“我怎可能舍得你谁也拆不散我们,婉玉,二哥应你,二哥的妻子,只会是你,只会是你王婉玉”
婉玉似乎有些动摇,宁洛大着胆子搂住她的细腰,嘴里轻轻哄着,两手朝前一推,将她放倒在枕上。他解了外袍,踢掉靴子,将帐帘飞快地放下了。
帐里传来一声轻哼,那捧药的丫鬟红着脸退了出去。
光线射进来,顾长钧蹙了蹙眉,张开眼睛。北鸣伸手想接过周莺,顾长钧顿了下,避开了他的手,将被点了昏睡穴的女孩儿抱下了车。
这一路车程不足一个时辰,却比平时乘整天的车还要累。
顾长钧将周莺置于里屋的床上,阖上帐子,从里头走了出来。
书房里几个幕僚等在那儿,“侯爷”
顾长钧抱着周莺进府,许多人都瞧见了,幕僚们不可能不关心他的事,吃个酒宴竟至姑娘昏厥了,莫非陈家发生了什么事若不是有意外发生,姑娘就是再不舒坦,也有二太太陈氏照拂,而不可能是侯爷将人带回来。
顾长钧眉头深锁,他觉着烦。此时他不想去解答任何事,扬手道“你们且退下。”
幕僚们只得退出来,聚在院外猜度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长钧一路解衣裳,一路吩咐北鸣“寻个郎中过来,再去陈家,把陈元和陆铎带出来。”
顿了顿又道“不要声张,此事不许给任何不相干的人知晓。”
北鸣点头应下“是。”
顾长钧面色难看极了,将外袍丢在一旁的椅子上,走到屏风前就着凉水洗了把脸。
周莺就在这时醒过来了。她仰头瞧着帐顶,淡蓝色的,身上盖着薄衾,已经浸了一层的汗。
好热,热的人想要将身上的皮都剥下来。喉咙里头干涩发痛,想喝水,想浸在冷水里头,捱过这难忍的热意才好。
里头女子的哼吟声传出来,顾长钧抹了把脸,飞速披了件新的袍子走到里间。
周莺从床上滚了下来,似哭不哭地小声嘀咕着难受。
顾长钧心底叹了口气,咬着牙强行耐着性子,俯下身伸臂将落到地上的人捞起来。
女孩儿的衣裳浸透了,那薄薄的春衫透出里头雪色中衣的影子,颈上的绸绳松垮垮的。
顾长钧屏住呼吸,别过头不去瞧她此刻的狼狈。将人置在帐中,才要直起身,她突然坐起身,两条手臂蔓藤似的缠上来。
顾长钧俯身在她之上,两臂撑着她身体两侧的床板。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