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消太甩了甩手,仿佛他刚才不是在弹别人的额头,而是西部牛仔在拔枪。
“虽然能对氛围说不是一件好事,但这种不顾及别人即将进入回忆擅自捅破窗户纸的行为,也需要惩罚。”他用大拇指比划了一下脖子,“被氛围感染的极端反例是白井真吾,我平常是怎么对他的,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赤谷缩了缩脖子,做了一个嘴巴合上拉链的动作。
“但是你说的没错,是因为古贺。”相泽叹了口气,“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和你跟爆豪差不多,但我们不经常被分到一个班,这件事发生在我们还在读初中的时候。”
无个性,学校,氛围真是用鼻子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不久前也见过他了,应该看得出他是一个聒噪的人。”相泽说,“和我性格完全相反,多动、外向,还很自来熟,像哈士奇一样,一刻也停不下来,遇见大型活动,前一天晚上会兴奋得睡不着觉。”
赤谷思考了一下“所以大概是两个白井前辈这样的感觉吧”
“差不多。”相泽啧了一声,“总之很烦人就是了。”
赤谷仿佛看到古贺和白井各自拿了一个喇叭,一边吹一边围着相泽消太转圈的场景太有既视感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烦人的家伙,等上了初中之后,却变得越来越沉默了。” 相泽恍惚了一下,声音也低了下来,“因为不在一个班级,我们只有上下学和午休会见面,接着变成只有上学和午休见面,因为他好像每天都要值日,再接着只剩下了午休,因为他要很早起去送报纸,我之后才知道他为了给其他同学带早饭才用光了零用钱,他的母亲每天都会给他做便当,但我们吃午餐的时候他只吃小卖部的面包”
“双休日也不会跑到我家来,死缠烂打要我和他一起出去玩了,偶尔一起走也不说话,连笑都很少见,下课的时候去他班上找他,只能看到他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发呆有一次,我在医务室看到了他,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走出来,问他是怎么回事,说是不小心踩到了钉子。”
他又停顿了一下,握住了口袋里的打火机,借助这缕凉意让自己平复下来。
“我问他,在哪里踩到的钉子,他一开始不说话,直到我装作要发火的样子,他才吞吞吐吐地告诉我,是在鞋子里踩到的。”他感觉声音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每一句话仿佛都离他很远,像是山谷里的回音,“我问他,有没有人看到你受伤后露出心虚的表情他说不知道,因为所有人都在大笑。”
赤谷的嘴唇嚅动了一下,表情前所未有地紧绷。
“我冲到他班级里去可能我这辈子都没那么大声说过话,我问他们是谁把钉子放到古贺的鞋里,然后他们都开始捧腹大笑。”他沉声道,“于是我把所有笑了的人都打了一顿,直到古贺哭着求我不要再继续了再然后,我被叫去校长办公室训话,学校还指望我考上雄英作为招生范本,所以没有记我的过。”
“放学后,他那天居然没有被留下来值日,而是等我一起回家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方便走路,借了一辆自行车希望我当免费劳动力,真是个混蛋。”
听到这里,赤谷忍不住轻笑出声也暴露了她声音的沙哑。
“回家的路上,他告诉我,如果今天没有发生这件事的话,他也会等我放学,但不会和我一起走,他说反正也走不回家了,其实之前他在天台上找了一个位置一个很适合解脱的位置。”
一声长叹过后,相泽感受到了久违的疲惫。
“我那时已经很久没见到他笑,也很久没见到他哭了结果倒是等到了他又哭又笑的样子,我的校服还被眼泪和鼻涕弄脏了。”他松开了打火机,“从那时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