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一位很有自信的人。”金属隔着布料在肌肤上摩挲的冰凉感,让赤谷略感不适,但面上她仍不动声色,“只是这种交火距离,即使我暂时失明,一切也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恐怕结果并不会那么如您所愿。”
鸠山愣了愣赤谷海云是看不到的,但她能感觉到枪管顶住腹部的力道有须臾的变化。
是了,她现在不能视物,无法像平日那样通过敌人的微表情判断局势,但她的其余感官都灵敏得可怕。
杀手身上从来不留任何气味,但她能嗅到对方那隐晦的顾虑;杀手的语调非常平稳,但她能辨认出对方克制之下的躁意;杀手持枪的手很稳健,但枪支游移时那重时轻的力道暴露了他对方并没有面上表露出的那么从容。
凯开始躁动了,犬类对于这种压抑的能量格外敏感,赤谷稍稍收短了狗绳“凯,坐下。”
“这是你的导盲犬”鸠山似是纯良地建议道,“黑背的运动量要求很大,相比之下拉布拉多会比较好哦。”
“凯很好。”
“既然海兔小姐喜欢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哈呀,不知不觉都偏题了。”他敲了敲脑袋,“所以说,海兔小姐能不能乖乖地听话跟我走呢”
“如果有必要。”赤谷慢慢伸手搭住了枪管,鸠山威胁性地用枪狠顶了她一下,反胃的感觉在腹肚蔓延,但她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不了什么,他吓不倒她的,“但现在还不到必要的时候,不是吗”
“海兔小姐,你要总是这样的话,我很苦恼的。”鸠山夜神叹了口气,非常真情实意,“好吧,我得承认那句话确实有点震住我了,现在我们在你的距离里,这点对我很不利。”
赤谷没有回答,没有表情,连呼吸也没有紊乱,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
“但是,你有把握在反制我的同时,卸下我身上所有的武装吗”他循循善诱道,“比如说,当你牵制住我的右手时,我的左手会抽出第二把枪,然后啪嗒甜品店门口的那位拿着可丽饼的小朋友,脑袋就要像气球一样炸开来啦。”
凯发出了有些不安的呜呜声,赤谷拍了拍它的脑袋“我要带着我的导盲犬。”
“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鸠山哧哧低笑着,“如果指望它充当保镖的话,海兔小姐大概是多想了。宠物犬不同于斗犬,性格太过温驯,即使黑背这样的猎犬也是一样。”
赤谷避而不答“我还没有付给店长午餐的钱。”
“她已经得到了,在我们交谈的时候。”鸠山说,“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拿着现金进去付账,并告诉那位店长你临时有事,要跟着你初中的历史老师回母校看看,托她过来结账,作为劳务费,回找的零钱将悉数归进她的小口袋你看,海兔小姐,普通人就是那么简单又务实,他们从不会深想得到这些的代价是什么。”
“借用信息差优势哄骗他人,事后还要居高临下地进行道德批判,这不是一个体面人该做的。”
“生气了吗”鸠山伸手戳了戳她的脸,“不过体面人什么的没想到我在海兔小姐的心里形象这么好,真开心。”
赤谷并没有避开,语气不愠不火“我现在无意审判你,这是法律该干的事。”
“别这么冷漠嘛,海兔小姐对我而言可比法律什么重要得多。”他凑近她,耳语道,“现在到那辆丰田ro上,黑色的那辆对,就这样乖乖地向前走,继续保持下去,我的女士y dy。”
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