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不考虑男孩被撕票的可能性,他也已经是持有资格执照的正式英雄了,政府编制和相泽消太同级,而且他也确实过了万事叫老师的年纪,应该开始习惯自己独当一面了。
不可否认的是,白井真吾对不久前相泽消太的评价实在是有点介怀,即便此刻不能呼叫外援是客观情况所致,但多多少少有些想和赤谷海云一较高下的意思。
是的,这很幼稚但他看得出自家前班主任对这个女孩的偏心,还不止一星半点,几乎快到了溺爱的地步尽管对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白井本人已经算是“相泽消太悉心培养过的学生”那档的了,赤谷海云却是“相泽消太极为满意乃至于自豪的学生”。白井真吾年轻气盛时为英雄橡皮头的这份“满意”较过不少劲,对相泽消太历代学生的待遇都了如指掌,基本上没有人能达到赤谷海云的程度。
他不否认这个女孩的优秀,但并不觉得对方超出他哪里好吧,或许同龄时期的他并没有对方出色,但已经度过了青春期长大成人的他,难道还会比不上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吗
话是这么说,他还没得意忘形到可以拿一条无辜生命来证明自己的地步。
白井决定趁着回房换衣服的时候用个性给助理递一张字条,无论那个疑似杀手的人个性是什么,希望他不会变态到偷窥自己的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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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谷吐掉了嘴里的血块,这个动作又为他赢来了一巴掌,他感觉耳边一阵嗡鸣,嘴里又充满了血的味道,右侧脸颊肿痛的地方有几颗牙齿已经松动了远山绘谷暗暗希望是他蛀了的那几颗,至少这样还能让他安慰自己不算太吃亏。
胡子大叔已经彻底不说日语了,失去语言上的辨认能力后,对方凶狠的咒骂在绘谷的脑袋里变成了一只咕咕叫的母鸡,这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苦中作乐的能力如果不是自己的五脏六腑现在都像在绞肉机里走过一轮,他是绝对没办法忍住笑的,最糟糕的可能是他又要得到一顿拳打脚踢。
过了一会儿,胡子大叔重新拿出了行李箱,将里面的弹药、武器全部拿出来丢在床上,他将枕套拆下来揉成团塞进远山绘谷的嘴里,随后又拿出那张白井真吾的海报,用红色的油漆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虽然对方无疑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性,但绘谷一直觉得对方有时候会表现得很像更年期的大妈容易发脾气、神经质,时不时会表现得很急躁,但又在某些细枝末节上婆婆妈妈
不过这些特质似乎不会对他的工作效率产生任何影响,这也使得远山绘谷在打心底认为对方脑子有点问题的同时,也真切地对白井真吾的安危产生了一丝担忧就他所知,那位空间使也是一个情绪有点过分外放的人,而且很缺这种关键时刻点到为止的自制力。
一阵折腾之后,胡子大叔又拿出了一件大风衣,将那些枪和刀全部都装进里侧的口袋,将旅行箱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各种各样的东西乒铃乓啷地掉在地上,绘谷就这么看着一支笔盖断了的圆珠笔咕噜噜地滚到自己面前,像是一只落荒而逃的小羊,身后追赶着凶恶的豺狗
察觉到自己被某具身躯的暗影所遮挡,远山绘谷抬起头豺狗正低头打量着他,一个阴鸷戾气的笑容藏在那稻草般的胡须下,若隐若现。
“您好。”看着客人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的模样,前台的夫人出声问道, “请问您是要退房吗”
“不,只是暂时离开,下午还会回来的。”男子礼貌地回答,“客房里还有些比较私密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里的工作人员能在我退房之后再进去清理。”
“好的。”她温和地点了点头,“祝您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