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萱笑笑没有接话。
柳荫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彩翠,叫她“起来吧”。彩翠这才起身。李若萱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彩翠福身出了亭子,李若萱笑道“皇嫂,难得有机会,咱们妯娌两个清清静静地说会儿话吧。”
柳荫倒也配合,看了一眼紫鹊,紫鹊会意,退了出去。
既然都来了,自然是要看着人如何将戏演下去的。
亭子里就剩了柳荫和李若萱二人,紫鹊和彩翠在亭子外头不远处站着,相互之间用眼神打着机锋,然后时刻警惕地观察着亭子里头的动静。
亭子四周都是青石铺成的小路,通往各个宫殿,偶有巡视的侍卫宫人路过,也只是远远地朝她们行礼,并不打搅。
李若萱摇晃着团扇看了亭子外头的荷花半晌,慨叹道“我自小就喜欢荷花,觉得它亭亭玉立,清姿绝尘,小时候总想着将来我长大了也如这荷花一般清雅高洁就好了”
“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杆子柔弱,却具风骨,乃花中君子,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柳荫低着头,滴溜溜转着手中的团扇,不咸不淡地说道。言语不留分毫情面,颇有几分穆子契一贯的作风。
她不过是来看李若萱唱戏的,而不是陪她来演戏的。
李若萱笑容微敛,看向柳荫的眼神隐含了一丝暗芒,问“皇嫂认为,荷花比之牡丹,何如”
柳荫把玩着手中的团扇,对于这一场谈话,她显然并没有几分诚意,随意敷衍着套了句诗答道“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
“真国色”李若萱用团扇遮着嘴巴脆生生地笑了,赞道“皇嫂当真好才情。”然后又接着说道“柳家大姑娘牡丹命格,确也当得起真国色三字,只可惜啊,行为不检,与人私奔,最后落得个庵堂栖身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依我看来,这牡丹艳俗,与风尘女子何异哪里及得上荷花高雅,洁身自好。”
柳荫淡淡地瞥向李若萱,并没有李若萱意料中的那般惊讶惶恐,反而很有几分奚落的意思,看着她淡淡地问了一句“不藏了”
李若萱莫名所以,“什么不藏了”
柳荫轻笑“狐狸尾巴呀”
李若萱闻言,面色一沉,终于不复先前的嬉笑自若。
柳荫说道“你藏了那么久,藏的那么好,连雍亲王府最好的暗探都没能查出你的证据来,为何今日自个儿说出来不过也是,晋王妃的位置就一个,候选之人却有三个,你若是不设计除去另外两个,今日坐在这里同我说话的,想必就不会是你了。”
李若萱冷笑道“皇嫂这话可是说错了,柳神珠和周品兰并不是我设计陷害的。”
柳荫神色淡淡地,不好奇,也不着急问,而是静待李若萱自己说下去。人都有自重感,自认为下了一手漂亮的好棋,不炫耀一番,岂会甘心
这是人性的弱点所在。
果不其然,李若萱带着得意的神色说道“皇嫂可曾看过兵书三十六计”然后也用不着柳荫回答有还是没有,又自顾自接着说下去“开篇有云六六三十六,数中有术,术中有数,阴阳燮理,机在其中,机不可设,设则不中”
李若萱慢悠悠地说着,“我可没有设什么计谋,一切都是柳神珠和周品兰自己的决定,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品味着李若萱的话,柳荫大致明了了事情的经过,道“我明白了,你一直暗中盯着柳神珠和周品兰,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眼看着她们泥足深陷,然后在最后关键时刻,一击制胜如果我没猜错,给宁姨娘送信的那个是你的人,周品兰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