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听着赵氏的话风,以为事情败露,瞬间气血上涌,差点昏厥过去,身子摇晃着往后颤了两步,幸好林芝在边上扶住了她。
然而谁知那赵氏却拍着手继续说道“我们玉容跟培培才是你亲姊妹呢,可你倒好,一心向着外人,那周品兰要与人私奔关你什么事就算你们俩个姊妹情深,横竖你当做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你倒好,不但帮着人家,还要去送,差一点把自己也给陷进去,幸好祖宗保佑,让你半路回来了,要不然你一起出现在五里亭被人抓个正着,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那整个柳家可都没脸见人了我们家玉容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赵氏性情暴躁,平日尚且还能克制住,勉强端着些,可只要一碰到儿女的问题,她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更何况还是这样天大的事情。
柳神珠被她这么吼了一通,却也不见生气,只是淡淡地瞧着她,面上微露惊讶。
那宁氏先是只当事情败露,一口气缓不过来,差点昏死过去,此刻听见赵氏这话,愣怔了半天,才渐渐回过神来,捋清楚她话中的意思,原来他们以为柳神珠是帮着周品兰私奔,而非她自己,如此一来,倒是还有转圜的余地。顿时心下一松,这一惊一喜,当真是冰火两重天,只觉背后冷汗淋漓,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这个时候,于氏也说宁姨娘道“若不是你的丫头晴儿怕受你连累,偷偷跑到我跟前告发此事,只怕大伙都还蒙在骨里呢。”说完,她又转向宁氏,冷声说道“三弟妹,说说吧,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置”
不管怎么说,宁姨娘都是三府的人,如今柳家是分了家的,纵然安国公府是长兄长嫂,可也不好随意插手三府的事儿,除非宁氏乖觉,自个儿松口。
那宁氏素来高傲要强,若是换做以往,定是不肯低头的,可是这一回,有柳神珠的事情在里头牵着,少不得要低声下气,服个软,说道“三府出了这样的事,我这个当主母的管教不力,还害了母亲”说到此处,她滚下热泪来,用帕子揩了,才又说道“我难辞其咎,实在无颜面对大家,今日恰好长兄长嫂在,如今母亲去了,你们便是家长,这事儿,还得你们来拿主意才是。”
宁氏虽然说得凄怆动人,可众人听了却都面无表情,二房柳景泉还冷哼一声说道“你岂止是害了母亲,你还害了我们大家。”末了甩了下袖子,又咕哝了一句“真是害人害己。”
柳景泉指的是宁老太君去世,柳家众子丁忧一事,柳景泓也在其中,可不是害人害己
宁氏被众人如此责骂,心中自是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少不得咬牙切齿,暂且忍下了。
“既如此,那今日我便僭越一回。”于氏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威严,宁姨娘是后宅之人,当然由她出面处置最为妥当。她冷眼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宁姨娘,冷声说道“老太君的死,你难辞其咎,但事已至此,念在你为柳家生育子嗣的份上,从轻发落,从今以后,你就去庄子上过活,再不许回柳家。”
宁姨娘磕头谢恩,但起身之后却又问“那五姑娘”
于氏道“非然是我柳家血脉,自有主母主君护着,哪里用得着你操心”
有于氏这句话,宁姨娘也算是放心了。这事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