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申烽掀开马车车帘,恰好看见这一幕,整个人顿时也跃了出去,他手中没有武器, 只有一柄折扇,于半道上同隋平过了十余招,俩人不相上下,但隋平目的性太强,最后一招任凭柳申烽的折扇打在他的左肩, 拼着受伤也要上前擒拿始作俑者柳申煚。柳申烽没想到他会有此举, 待反应过来隋平的剑已然架在了柳申煚的脖子上,但下一瞬, 柳申烽的折扇也抵在了隋平脖颈的死穴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柳申煚贯来胡闹,闯过的大祸小祸不计其数,也算是见过些世面, 但真正这样直接面对生死存亡的瞬间的,还是第一次, 顿时心跳如鼓, 垂着眼帘, 看着架在脖间的明晃晃地利刃,只感觉脖子上面凉凉地
柳申煚咽了口唾沫,抬起眼眸看了眼满脸肃杀之气的隋平,然后一点点越过他,看向身后正用折扇抵着对方脖子后头的柳申烽,结结巴巴道“大,大哥你的折扇能杀人不”
“若若是若是我死了,你可得为我报仇啊。”
柳申烽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手中的折扇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他点的是死穴,自然能取人性命,可在那之前隋平也不会坐以待毙,柳申煚的小命也定然难保。
两方就此相持不下,就那么僵着。
柳申燿被堵在马车上,望着外面的情形,用折扇挠了挠头,眉头紧皱,满脸无奈。
折扇能不能杀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架在柳申煚脖间的宝剑,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这个时候,跟在后头的两俩马车上的书生见前面的马车再次停下,知晓定有变故,忙又上前察看,谁知一上前,竟看到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只见柳申煚坐在马车上,满脸惊恐得被一个刚毅冷峻颇有几分军人风骨模样的人用剑架着脖子,那人身后站着柳申烽,正用一把折扇抵在对方脖后。
那青衫少年尤成,虽是文弱书生,却颇有几分侠气,见此情况,当即上前责问“天子脚下,朗朗乾坤,难道你们竟要当街行凶不成”
隋平横了尤成一眼,冷声道“我家主人已然退让,这位小公子却纵马行凶,导致我家主人受伤,这又是何道理你们读书人不是最讲究明事理,辨是非的吗还是说,你们的道理都是讲给别人听的,自己却不遵守”
“这”
尤成一下被问住了,默默看向柳申煚,后者冲他咧嘴苦笑。
书生不懂武功,只知利刃能够伤人,折扇却是风雅之物,第一感觉便是柳家兄弟处于弱势,加之先前对方马车冲撞在先,无礼在后,便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次也是对方挑衅,万万想不到却是那柳申煚纵马行凶。然后只听那人又冷冷地说道
“若说在下当街行凶,那我身后这位用扇子抵着在下死穴的公子,他难道就不是当街行凶了”
柳申烽沉声道“只要你放开我三弟,在下自然收手。”
隋平冷声道“在下死不足惜,只是这位小公子伤了我家主人,论,罪,当,诛”
“论罪当诛”四个字一出口,柳申燿和柳申烽俱都怔了一下,在看隋平此人武功卓绝,气度不凡,身上似有军人的杀伐之气,隐约间便对马车里那人的身份有了猜测。柳申燿回过神来,故作镇定道“这事儿是我三弟不对,他近来一直在学习如何驾车,想效仿古人率意独驾,不由径路之举,一时不甚,误伤了贵主人,还望见谅。”
说罢,责令柳申煚,“三弟,还不快向那边马车里的贵人道歉。”
有道是识时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