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同荣安郡主不睦的阳曲长公主,府中近日开了一株稀世含有的豆绿牡丹, 阳曲长公主高兴之余, 连着开了三日的牡丹宴京中贵妇、千金云集,红飞翠舞,群芳争艳,好不热闹,与现下寂清寥落的荣安郡主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阳曲长公主的生母越皇贵太妃在世,同胞兄弟韩亲王在皇帝还是皇子时就追随左右立有汗马功劳, 受皇帝重用, 越皇贵太妃的母家李氏家族, 子孙也是个个出息, 出将入相, 在朝中势力颇为雄厚, 足可于受封一品军侯的闫策抗衡。所以放眼整个京城, 也就阳曲长公主敢与荣安郡主对抗一二。
这一回柳英也有幸随薛元琴一同前往参加,只是因腿伤未愈,一直坐在薛元琴旁边没有出去交际,只是在柳培培的引荐下认识了几个素日与她交好的世家千金。这也是薛元琴之前同她讲好的,凡事过犹不及,如果她太快跳出来博人眼球,太过引人注目,反倒会招来祸事。一切只待徐徐图之
薛元琴的心意柳英明白,只不过,她是真心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一群人推杯换盏,说着不知真假的话,挂着不知是否真心喜悦的笑柳英也没想要嫁一个高门大户世家公子,宁愿嫁一个家世简单,人品端方的寻常子弟,如果可以,远远离了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更好。
只可惜在这个时代,女人永远不能给自己做主,她的婚事始终攥在别人手里头,迫不得已,她也只能是在一定范围内努力给自己争取到相对来说比较好的,免得日后受制于人,愁苦一生
或许是因为荣安郡主的倒台多少与柳英有些关系,阳曲长公主竟是对柳英另眼相待,同她说了好些话,还送她许多的东西,其他贵妇们见了,也纷纷效仿,跟着送了好些东西,如此一来,柳英倒也算是小露了一把脸。
再说那荣安郡主,自打受了三十廷杖,入了刑部大牢之后,忧愤之下,不出三日,就在牢中病到了。
刑部官员知道荣安郡主是皇太后的心头肉,并不敢怠慢,急急地上了奏章,禀告此事。
皇太后得知此事,急火攻心,一下子竟晕了过去。皇帝无奈,只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荣安郡主回府养伤,但在刑部审理案件期间,不得离府,且要随传随到,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取保候审”
如此结果,已是皇帝最大的宽容,太后也无话可说。然而荣安郡主却是心怀怨愤,一回到荣安郡主府就开始绝食,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太后听闻,亲自来到荣安郡主府,劝慰与她。
荣安郡主趴在床上,怏怏不平,瞥过脸去不理太后,只一味小声啜泣,状甚委屈。
太后坐在床边,叹息了半响,说“荣安呐,从小到大,你性子倔,做什么都要赢,但这世间,哪会有人永远都赢,就连皇帝也有要服软的时候。”
听了太后这话,荣安郡主的啜泣声反而变大,胸腔起伏,喘息声颤抖不平,倒似怨愤更甚了。
太后见她听不进去劝,悠悠叹息一声,无奈离去。
午后盛京的崇文大街热闹繁华,几十年没有出过宫的皇太后看着街道两旁的熙攘景象,心里竟生出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有新奇,有悲凉,也有怀念怀念那些倏忽而逝,不知所谓的时光怀念过后又觉着心累,她这一生都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最后名鞿利鞚,身锁宫墙儿子虽然荣登大宝,问鼎天下,但却日夜为国事操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