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坚决抵抗到底, 而有些人,则提出了弃城的方案。
“援军最快也要五日后才能抵达,而以北境城目前的状况, 最多也就扛到明天早上, 如果现在撤退,还有时间转移城中的妇孺百姓, 再拖下去,等到明日一早犬狄军攻进城,到时候烧杀掳掠, 不知要有多少百姓遭殃呢。”
“是啊,历来犬狄人进犯,无非是为了劫掠物资, 咱们将多余的粮食留在城中,以诱敌军,然后往西南方向撤军至西运城, 与那里的援军汇合之后再杀回来, 一举夺回北境城曹副将, 你看如何”
众参将于营中讨论, 十人之中竟有是六人赞成撤军, 曹副将正值为难之际,却忽听得挂着堪舆图的屏风后头传来一个严厉的女子的声音“不行”
话音落,只见一袭淡紫色罗裙的柳荫从木质屏风后头走出来。
众将唬了一跳,纷纷行礼参拜。
礼毕,其中几个参将有些不高兴,拐弯抹角地对着曹副将说“曹副将,王妃娘娘乃尊贵之躯,岂能置身军营与我等莽夫共处一室此举实为不妥。”
“你们不必为难曹副将,是我要求他让我在这里听你们议事的。”
柳荫说道。
众将面面相觑,心有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方才,我听几位将军说要撤军,是吗”柳荫问道。
众人都不敢吱声,唯有其中一位身躯高大的参将说道“我等也是为了北境城中的百姓着想,军中之事,王妃娘娘并不知晓,眼下战况紧急,这军营并非是安全之地,王妃娘娘还是回镇北侯府好生待着为好。”
言语间甚是不恭,柳荫看了他一眼。此人她认得,之前在庆功宴上见过一面,乃是梁家麾下一名校尉,姓谢名力,因在北岭关一役中受了伤,尚未痊愈,故而没有参加此次平叛,而是留在北境城。
“这军中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原本是不该参与,只是心中有两点疑问,想要请教诸位。”
曹副将拱手言道“王妃娘娘请讲。”
柳荫看了众人一眼,言道“方才诸位将军言道,犬狄军入城无非是为了劫掠物资,我想知道,此推论以何为依据”
此言论正是那位谢校尉所出,听柳荫这么说,当即接口道“历来都是如此,犬狄乃游牧民族,我们的城池对他们并无用处,他们想要的从来都是粮食,更何况,今年提早进入冬季,犬狄人的牛马羊牲畜很多都被冻死了,他们没有东西吃,自然就靠抢。”
“谢校尉言之有理。”
柳荫肯定了谢力的话,然而还不等他脸上的得意褪去,又淡淡问道“可是谢校尉你想过没有,为什么犬狄人明明在北岭关一役元气大伤,请求谈和,却又在这个节骨眼上集结军队,攻我北境城池”
“不就是因为他们的使者半路遭到袭击,下落不明嘛。”
对于这个问题,谢力根本不以为然。
“不错,此事皆因犬狄使者中途遇袭而起。但是敢问诸位将军,倘若此时王爷仍在,北境城中仍有几十万大军驻守,犬狄人还敢攻城么”
面对柳荫的提问,众将不由语塞,呐呐道,“这自是不敢。”
柳荫又道“犬狄使团遇袭,主谋是谁,尚不得而知。可这幕后主使之人的目的却显而易见,那便是乘着大宣军队前往三州平叛之际,诱使犬狄攻城,令大宣朝腹背受敌。而犬狄人敢于在这个时候集结残兵败将,日夜攻城,殊死一战,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