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女人,自然了解几分对方的心思。倘若她此时送醒酒汤去穆子契的营房,必然会让柳荫产生怀疑跟误解,心生嫉妒,亦或是跟雍王置气,继而造成二人嫌隙,届时她再从中拨弄一番,再加上爹爹哥哥在雍王面前得力,如此定然大事可成,将来可期。
梁娇妮愈发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甚是不错,又幻想着跟穆子契之间将来种种,心中自是千般柔情,万般蜜意,低头搅拌锅中醒酒汤的时候,不知不觉嘴角都漾出了笑意。
小雀儿不明所以,看着自家姑娘半夜操劳,甚为心疼,又有些不忿,“姑娘你这般辛苦,王爷却未必领情,如今又有了那一位没的在姑娘跟前摆谱,当真是委屈姑娘了。”
小雀儿的话,虽是为梁娇妮抱不平,可却将她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现实,顿时有些不悦,冷声道了一句“你懂什么还不快瓷盅过来。”
见梁娇妮不高兴,小雀儿不敢再多言,拿了一个白玉瓷盅过来,梁娇妮接过,盛了汤,放进食盒之中,俩提着自往军营这边过来。
庆功宴已经基本上散了,可还是有一些士兵,在那纵情狂饮,彻夜撒欢。
梁娇妮对军营十分熟悉,挑了一条能够避开校场的路,主仆两个一路直往穆子契的营房而去。一路畅通无阻。
小雀儿看着四周,有些狐疑,“奇怪,平日里不是会有很多巡逻的士兵吗怎的今儿一个都瞧不见”
安静地让人产生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的错觉。
梁娇妮也觉得有些不对,但四周又分明是她熟悉的景致,确认没有走错地方,也就无心多想,“今日庆功宴,许是王爷恩典,都让他们喝酒去了。”
“就算是庆功宴,也不可能一个巡逻的都没有啊我们虽然打退了犬狄人,可还有西羌和月氏呢,如此掉以轻心,万一他们集结军队,趁虚而入可怎么办”
小雀儿颇为担忧的模样,让梁娇妮不觉好笑,横了她一眼,道“这些自有王爷、爹爹和哥哥他们筹划,哪里用得着你这个小丫头在这里瞎操心”
在梁娇妮的心中,不论是雍王,还是她的爹爹哥哥,都是神一样的存在,所以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疑虑。但小雀儿却是嘟了嘟嘴,觉得自己的担忧不无道理。
主仆俩个一路往里走。
一旁暗处,站在房屋顶上的常靖和隋平,将这主仆二人的对话尽收耳中。原来并不是这周围没有巡逻的士兵,而是常靖奉穆子契之命,将人都退了三丈之地,而周围都是一些王府的精锐之士,俱都躲在暗处,莫说是她们两个小姑娘,就算是梁世和同梁朝鹰来了,也未必能够察觉得到。
“梁家虽然愚鲁,但打仗确实有几分本事,就连区区一个小丫头都能有这般见解。”
隋平淡淡地说道,常靖没有接话。
想起庆功宴上梁朝鹰当众辱骂常靖,隋平没有再说什么,转而问道“为什么放她们进去”
常靖冷笑了一下,说道“梁家如今声威势猛,一心想着将女儿送入王府,做春秋大梦,今日,我便让她们自己瞧瞧,什么叫做痴人说梦。”
梁世和虽然骄横莽撞,可对这女儿确是万分疼爱,如果不是梁娇妮喜欢上王爷,百般痴缠,他也未必会生出此种想法。如今王爷大业未成,还用得着梁家,不能硬碰硬地来,若是能令梁娇妮亲眼瞧见王爷同王妃是如何恩爱,继而主动放弃,自是再好不过。
里头营房内,穆子契和柳荫现下是怎般情状,是个男人都清楚。
隋平嘴角难得地露出了一抹笑意,“你就不怕王爷知道了怪罪”
常靖亦是笑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听到这些,还不赶紧退出来难道还会在那儿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