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荫赢得众心, 梁氏节节败退。
梁氏的输相未必好看,柳荫这个赢家却显从容气度,夸奖了梁家父子作战勇猛, 肯定了他们的功勋。
众人眼见梁氏落了势,又因她之前诓骗使得她们一事心中不快,一个个便都转而恭维柳荫去了, 尤其是知州夫人赵氏,深怕雍亲王因庆功宴一事发落他们家, 因此愈发变着法儿的献媚讨好柳荫。再加上沈氏一番周旋, 不过也就两盏茶的功夫,这北境城的豪绅权贵竟都转了风向, 转而投了镇北侯府门下。
本来嘛, 这镇北侯府的声势就远超过梁家, 不过镇北侯府早前因被皇帝猜忌, 差一点被灭满门, 最后靠着先皇后火烧凤阳宫才勉强得以幸存,又因穆子契在京中“胡作非为”以“暴虐”凶名遮掩,二十几年不相往来,方保住镇北将军的名号,执掌北境军权。
是以为了免除皇帝猜忌,这些年来, 镇北侯府独来独往, 一心忠君报国, 从不与地方官府往来,还时不时地得罪一下这些文人官员,让他们上几道弹劾的折子。
此为保全之道。
可今时已不同往日。穆子契不再蛰伏,蒋家自然也就没必要再继续隐忍,是时候站出来做些事情,为穆子契的将来保驾护航了。
众人又略坐了一会儿,过了没多久,穆子契派了人过来接柳荫
众人一听,便开始打趣
“哟,这王爷跟王妃果真是恩爱,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呀就巴巴儿地派人过来接了。”
然后那个传话的丫头又说“今日营中举办庆功宴,王爷要和将士们同甘共苦,也去那边吃,诸位将军和大人们也都会过去,侯府里头就不摆席子了,诸位夫人慷慨解囊,为朝廷分忧,理当嘉奖,恰好前头诸位的夫君们也都在,所以王爷请诸位夫人一同前往。”
这倒是令在场诸人都有些意外,知州夫人赵氏笑说“今儿,我们是沾了王妃的光了。”
众人说话间,沈氏款款起身,“既如此,那咱们便过去吧,别让前头爷儿们等急了。”
于是,众人纷纷起身往前院而去。
大宣朝民风本就较前朝开放,尤其北境,乃是粗狂豁达之地,男女大防本就没那么严重,也没有文人雅士聚集的京城那般教条迂腐。像蒋清真,如男儿一般骑马射箭习武,旁人也不觉得奇怪。而军营之中,也会定期开放允许女眷探视,到了一定品级的,还会持有携带家眷的资格。
出屋子的时候,蒋清真挽着柳荫的手在柳荫耳边小声说“嫂嫂你真厉害。”
柳荫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沈氏也在边上小声说了一句“不管怎么样,我们总归是站在娘娘这边的。”
在沈氏看来,梁娇妮入雍王府不可避免,可将来这中宫之位,在宽厚且娇宠蒋清真的柳荫,同骄矜自傲的梁娇妮之间,她定然是站在柳荫这边的。
沈氏的意思自然也就代表蒋家的意思。
虽然柳荫从来不认为她将来的地位需要旁人的支持,但还是低声道了一句“多谢舅母。”
此时后头梁氏等人也都跟了出来,几人便不再言语,朝前走去。
沈氏带着一众女眷来到前院,穆子契等人已在庭中等候。
柳荫走在最前面,穆子契远远地见了,眉目间便含了笑,走上前去搀扶与她,也不顾众人在场,伸手去抚她白皙娇嫩的脸颊,柔声问她“怎么样跟舅母和姨母聊得如何”
柳荫笑着俏生生回应“很好啊,舅母和姨母都很喜欢我呢。”
“这就好”
穆子契宠溺地刮了一下柳荫的鼻子。然后又朝着沈氏和小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