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嬷嬷点头“是啊,真好啊。”
章佳氏道“夫妻之间,哪有那么多隔阂。时春这孩子,看样子总算是看开了,前些日子那样子,真让人担心。春和也是,我从没见过他那么痛苦的样子,让我这做额娘的,看得难受极了。”
赖嬷嬷说“这是坏事,可也是好事。小少爷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少夫人也眼见得要开窍。有的时候,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往往比相敬如宾走得更远。”
章佳氏“如今采苑和明英膝下都有了孩子,四房又重归于好,家宅和睦安宁,娘娘和六阿哥也一切顺利,真是再好不过了。”
那边。
傅恒和时春一路无话。
说来也怪,孩子刚刚流掉的那段时间,是傅恒衣不解带陪在她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温柔安慰的话从没少说过。后来时春有了反应,显出麻木的冷漠来,傅恒也依旧包容,依旧关怀。
反而今日她露出了笑脸,他倒是一句话也不会说了。
安静地走回了东院,两个人沉默地回了房,傅恒见地上放着两只箱子,都开着口,一只里面放了大半,一只还是空的。
“这是”他疑惑问道。
先前在正院听她说已经收拾完了,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
时春从后面走上来,在走过傅恒的时候非常自然地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带着他往前走“我先给你收了些衣服和书,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再帮你收拾。”
傅恒盯了下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转头对几个下人道“你们先下去。”
待人走光后,他道“这不急,我们先谈谈。”
时春心里叹口气,面上道“好。”
“你想问什么呢”她说。
傅恒看着她,忍不住还是放软了目光和语气。
“今天怎么了心情变好了吗”
他温柔地低头看着她,眼含着笑意,问道。
时春忍不住弯了弯唇,眼睛里透出欢喜的光回视着他“嗯。”
“为什么”他的笑意扩大,一时间点亮了琥珀色的双瞳,往她那边靠近了些。
“我忽然觉得,看到你就很开心。”她淡淡地笑着,认真地看着他。
傅恒沉默了一下,忽然就控制不住地笑起来,他弯腰低下头,额头抵住她的,鼻梁触到她的,彼此之间气息交融。
“我很高兴。”顿了顿,他又说“我真的很高兴。”
时春主动拿鼻尖蹭了蹭他的,放软了声音“谢谢。”
不止是这段时间的,还是一直以来的,她感激他对她的包容、为她所做的一切。
傅恒一时百感交集,心中酸涩涌来。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抬起头,没有让她看到他微微湿润的眼睛。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轻轻在她头顶吻了一下,然后抱着她,就感觉心都宁静了下来。
北京城到山西,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富察家几匹快马都是好马,但带出来的兵士骑的马自然没办法比,一路日夜兼程,也用了六天才到。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收到了消息,一路虽然环境恶劣,但是竟然没有遇到一个土匪团伙来劫车。
离山西的驿馆不到二里的时候,几个知府骑着马来迎接。傅恒表面不动声色,礼数周全地问了好,被迎进太原城的总府衙门里安置下来,对几个人的试探四两拨千斤地掠过去了,身边更有带来的布政使和按察使帮忙应付,他也有闲暗地打量这座府邸。
几个人说着说着,不知道谁提起了山西地带的匪帮,傅恒暗地里竖起了耳朵认真听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