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说“我也在这里有个固定的雅间,只是这月较以前来早了一日,自然也没有雅间留下,已经打算离开了。”
傅恒犹豫一下,看到她身后如意抱着好几本借好的棋谱,说道“如果小姐不嫌弃,用我这件雅间吧。”
他说着就让里面的小厮收拾东西,人已经迈了出来。
时春看了眼,雅间内已有两位棋博士准备开始演棋,一壶茶已经被送了进去放在炕桌上,见客人有异变,两位棋博士已经望了过来。
她看了眼已经把门让出来的傅恒,又看了眼这间雅间的构造。
“富察少爷。”她叫住打算离开的傅恒“多谢您,但是何必如此这间雅间足够大,连棋博士都已等候了许久,如若富察少爷不介意,我想我们可以共用。”
傅恒脚步顿住,略有些惊讶地望过来。
时春向他展颜,笑得落落大方“还是您至今心存芥蒂难以坦然面对我”
傅恒垂下眼,再抬起眼的时候,突然就笑了。
他笑得很节制,食指曲起抵在鼻尖处,只是那唇角一勾的弧度遮也遮不住。
时春的笑容也变大了,她在眉眼笑弯的一刻率先转身走进了屋里,示意如意把棋谱在桌上放好,亲自提起茶壶自己倒了杯茶。
傅恒随后进来,在她对面坐下,接过她递来的茶壶,给自己的茶杯满上。
身后,雀宁和卜隆面对面站着,交换了一个互相看不顺眼却又都一头雾水的视线。
傅恒手里持着茶杯,指尖在杯壁上转了两圈。
“当以茶代酒。”
时春拿起茶杯,向他一举。
“前尘尽消。”
两人饮尽杯里的茶水,轻轻一笑,那种种恩怨,便都就此烟消云散。
如意出去唤茶点,雀宁见状也跟着她跑了出去。
如意见她跟着出来,道“你跟着我出来干嘛还不回去守在小姐身边那屋子里现在不全是我们府中的,应该更小心些。”
雀宁说“还有小丫头在呢,一会儿功夫没什么的。如意,你说小姐和那富察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一笑泯恩仇了呢”
如意说“这有什么,咱家小姐心胸豁达,也从未怨过富察少爷,甚至言语间还颇多欣赏。大概是看富察少爷实在心中有愧吧,便想着了解了此事,顺便交个朋友又有什么”
雀宁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好好儿地,亲事结了就算了,小姐又何必这么好心,让人瞧见搬弄口舌可怎样”
雀宁是汉人家因穷卖给人牙子、后来被纳兰府买回来的丫头,不比如意是满清人家的家生子,有些想法不一样。
如意耐性道“这有什么都是满洲儿女,向来随心,交朋友哪有汉人那么多的防范规矩。早些年的时候,这些出身满蒙的少爷小姐建交更是紧密,成日里纵马狂欢,那是何等快乐。现在规矩多了,但是我们小姐才不吃那套,她想结交的人,从小就没有交不到的。”
话说着两人回了雅间,却见那两位棋博士已经起身离去,刚刚在屋里一个看演棋、一个低头看棋谱的人已经面对面地开始手谈一局了。
“本以为富察少爷忙于公务,棋艺定有疏漏,倒是不曾想到您这么厉害。”
时春垂着眼看傅恒刚放下的那颗子,笑道。
傅恒说“本想着纳兰小姐酷爱收集棋谱,定是爱棋的人,只是”
他的话突然顿住,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
时春只抿唇一笑“让您见笑了,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