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
“老爷”
“大人”
院里众人惊呼一声,李荣保已一鞭下去。
富察家祠堂里围着傅恒的兄长们,此刻都一脸焦灼。
“春和,还不快向阿玛认错你到底在犟什么”
傅恒的大哥傅清在一旁喊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害了多少人”傅恒抬眼,无畏地对上李荣保的视线。
“阿玛和额娘当年就是这样,巴巴地将姐姐送进了宝亲王府,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姐快乐吗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我自己的婚事绝对要凭我自己做主,就算今天阿玛把我打死,我也绝不改口。我不喜欢纳兰家的姑娘,所以我不会娶。”
“啪”
“你们都出去。”李荣保对众人道。
“老爷,你要做什么”章佳氏惊慌问道。
“出去,关门。”
李荣保只是阴沉着脸道。
待院中众人离开,傅恒跪在地上,挺直了背。
“阿玛,开始吧。”他说。
“少爷,您快趴好吧,您要干什么就和奴才说啊。”
卜隆心惊胆战地扑到床边。
傅恒动了动,撑起身子,张口,声音嘶哑“给我磨墨,我要写信。”
“还写什么信呀我的少爷,”卜隆哭丧起脸“您这半条命都快没了,大夫让您休养,轻易不要乱动。您倒好,还要坚持两天后回去上差,现在这是又要做什么呀”
傅恒已经挣扎着下了地,仅仅走到书案处,雪白的中衣后背上已经染上了绯色。
“少爷伤口裂了又裂了”
卜隆惊呼一声,傅恒已经在书案前坐下了。
“磨墨”
他面色苍白,但目光沉沉,透着让卜隆感到压抑的郁色。
“是,少爷,您要给谁写信索伦少爷吗”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傅恒喃喃“我无心伤害别人,但是现在赋予别人的伤害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偿还的,府中自有人会去道歉,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费劲说完这席话,他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
卜隆实在想不通到底什么事有这么重要。
听说昨夜,少爷在祠堂被大人用马鞭抽了四十下,又滴水未进地在富察家祠堂跪了一夜。体魄强悍的少爷,今早被忍不住闯入祠堂的夫人发现时,已经是昏昏沉沉的了。好容易看了大夫,包扎了伤口,刚休息了一会儿,醒来以后就硬是要给别人写信,拦都拦不住。
傅恒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有些发抖的手,犹豫片刻后,下笔
纳兰小姐敬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