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大惊,才明白为何章佳氏会说能促成此事的只有她。
“秀女已登记造册,此事不能更改,这位纳兰小姐进宫选秀是必然,额娘是想让女儿插手,撂了她的牌子放她回去自行婚配吗”
“皇后觉得呢”
“倒不是难事,只是不知道,这是额娘的意向,还是和纳兰氏通过话不然随随便便撂牌子,怕是把这位纳兰小姐的一生都变了呀。”
“皇后,你必不能留下她,并不仅仅因为这个原因,”章佳氏抬眼,对上富察皇后的眼睛“若你看到她,你便会明白,把她留在宫里,将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威胁。依她的相貌和手段,入宫之后,必成麻烦,这一点,你必须听我的。”
富察府。
“少爷回来了,大人让您更衣之后去见他。”
“嗯。”富察傅恒低应一声,大步走进他自己的院子,走路间已经把箭袖的腕处解开,回屋换下身上沾染了不少沙土的衣服,重又换了一件月白的箭袖,一手系着纽扣,一手翻开放在书案正中的一本兵书,不浪费一点时间的把出门前急匆匆没有细看的地方再看了一遍。
“少爷,”卜隆走进来“刚刚索伦少爷来找你去出去喝酒,说庆祝当选,奴才该怎么回”
“海兰察”傅恒眼都没有抬一下,顺口道“额娘在府里吗”
“夫人刚从宫里回来。”
傅恒手指一顿,面上显出几分笑意来“那就告诉海兰察,让他麻溜儿地走吧,估计今天我是出不了门了,明日再约他,告诉他老地方。”
“还有,”顿了顿,傅恒手指敲了几下书案“跟他说,如果明日再敢打着我的名号拈花惹草,就别怪我明天趁他喝多了把他扒光扔进喜塔腊家后花园里去,让那家新养的藏獒好好尝尝我们索伦巴图鲁的味道。客客气气地讲,客客气气地送他走,明白了吗”
傅恒丢过去一锭白银。
卜隆笑道“得嘞,奴才懂了。”
傅恒嗯了一声“我去见阿玛,你应付完了海兰察就回来帮我整理一下,省得额娘稍后来找我,看着我这些书不顺眼。”
卜隆心道,夫人哪里是看您的书不顺眼,分明是看您这快成了书库的卧房不顺眼,看您这只要书不要人的光棍儿行为不顺眼。
傅恒哪里知道他心里的腹诽,撩起衣袍下摆大步迈出门槛,春光灿烂,透过夹竹桃的缝隙打在他的眉眼、颌角处,光晕流转把他肌肤衬出玉一般的温润质感。他眉目生得优雅,是一种古典的耐人寻味,那五官拼在一起,就是恰到好处的典雅,一双浓眉反而是脸上最肃杀的部分,把他脸上残留的一些瑰艳抹杀掉,和那双琥珀色的眼一起,为他整个人增添了三分刀剑般的凌冽。
华晕生光,等闲不敢直视。
他推开门,迎上李荣保投来的视线。
“阿玛。”
他轻唤一声,踏入房内,掩上了门扉。
富察家大门。
海兰察颠了颠手里的银子,摇摇头“可怜的傅恒,罢了,我一个人喝酒去。”
走出百米,他脚步一顿。
再次盯了一眼手中的银两,手掂了掂,至少五两。
“不对啊,他给我银子干嘛”
反应过来,海兰察转身就跑,气喘吁吁跑回富察家门口,盯着里面看,问站在门口的奴才“卜隆那小子呢”
守门的下人憋着笑道“早就跑回去了。”
海兰察暴跳如雷“足可见上梁不正下梁歪臭小子好你个傅恒,当我索伦多拉尔海兰察是要饭的吗你五两银子打发谁等着爷我明天就上门搜刮了你那些宝贝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