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菀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小心安慰。
“那我、那我是谁啊”宋初昭问,“他们说,娘,你以前跟傅叔有过婚约,是真的吗”
贺菀说“假的。”
宋初昭“那”
贺菀“我们当时其实已经成亲了。”
宋初昭哭声都停住了,差点原地跳起来。
贺菀把她按下,继续抱着她,说“我本想等你成亲之后再告诉你的。就剩那么几个月了,往后宋家的人就跟你没有关系,犯什么要与他们闹得那么不快”
宋初昭闷闷道“我现在就想知道。”
贺菀叹了口气“当年傅家近乎被抄,只留了傅大哥一个。父亲也被先帝从边关召回,被软禁在府邸之内。父亲担心我二人的安危,就叫傅大哥悄悄带我走。当时就是宋将军送我们出的城。”
宋初昭从她怀里抬起头来。
贺菀低下头,看着她的脸,说“可是后来,殿下如今是陛下了,陛下被困宫中,有了危险,那是他唯一一个亲人,我知道他心里放不下,于是就劝他回去。”
她顿了顿,才接着道“回去了,就出不来了。”
她与傅长钧本有婚约,又失踪了一段时间。先帝疑心病重,莫说他二人确实有所牵连,就算没有,他也断然不能放过。
先帝听从福东来的意见,想把她带进宫去,逼贺公交出兵权。
贺菀如今再谈,已是语气平常“宋将军就主动说,是他与我有私情。父亲,便急急让我与他成亲。”
她回忆起当时,只觉得好像无助。
贺公无情、坚决,对她摆出从未有过的铁面。他说人总自私,他不能叫贺家那么多人,都陪着傅长钧一起去死了。要她自己选。
她去同傅长钧告别,傅长钧也只装作淡然的样子,同她说一声“好”。在她离开的时候,又说了声“对不起”。
她知道所有的道理,可是她依旧无法坦然,她就跟傅长钧说,她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贺菀声音放得很轻,宋初昭要靠在她的身上,才能听到她混在呼吸里的声音。
“先帝仍旧不信,父亲怕再有什么变故,急着把我们送出京城。我们混在商队里,由父亲的几位亲信,送我们去边关。等我走远,我才发现我有了你。”
贺菀望着宋初昭,抚向她的脸“所以你的生辰,其实不是四月,是正月。正月十五。我生你的时候,我还在路上。大雪封住了山道,我们的队伍被困在一座小城里。周围阖家团圆,打鼓唱歌,而我怀里抱着你。夜里你一直哭,娘只能陪着你哭。”
宋初昭“娘”
贺菀“我给父亲写信,我好想回去,但是他只对我说,不要回来。不要回信。。我当时其实,是怨恨他的。纵然我心底理解他,我仍有好多不甘心。当时冲动,甚至觉得死也不过如此,偏偏他们要我选生不如死。”
宋初昭不知该如何安慰,只用力抱着贺菀。
贺菀说“先帝驾崩时,你都已八九岁大了。当时朝堂动荡,边关收不到朝廷的信,我还是不敢回京,也不敢叫任何人知道。将军待你挺好,我甚至觉得边关也比京城要好,没有那么多是非跟流言。我当时就猜,你若回来,以你那毛躁的性格,不定还习惯不了京城的生活。”
“再后来,一直又过了几年,我才接到父亲的信。他说我可以回来了。”
“我当时跟你提过,你听完后心里难过,跑了出去。回来后大病了一场,再醒过来就忘了那天的事。大夫说你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