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水才好摸鱼,这种时候,准不准的,可没有名声要紧,一旦好了,便是从龙之功。”
师兄的脸色有些泛红,双眸奕奕有神,显然早就对此有所算计。
纪墨看着他的表现,忽而恍然,相师之中一直都有传说,针对福德薄的彻底解决方法,就是博一个从龙之功,将自身的气机与皇朝相纠缠,从而在之后便于“借运”。
一个皇朝的气运,足可保证一个相师所用,说不得还能博一个福寿绵长,子孙满堂的未来。
那种理想中的状态,对相师来说,是巨大的诱惑,能够活得长,谁愿意活得短呢
“我还要在山下苦修几年,预祝师兄此去万事顺遂。”
纪墨拱手为礼。
师兄也不多言,在纪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就大步离开,没走几步,就上了来接的车子,从车窗中探出头来与纪墨摆手作别。
山下的日子,相对来说比山上好过很多,因为山下的先生就那么两位,轮换着来,若是哪一位实在是来不了,就找别人相替。
对相师来说,这样的替班可谓是很有责任感了,若是不知道还有借运之事,纪墨恐怕还要为先生们的责任心称赞一番师者之德,现在想来,韭菜不养好,以后怎么割呢
说来似乎对这些孩子们不好,可认真算起来,这些孩子若不是被天机阁下面的人收拢来,送到这里,恐怕连学文识字的机会都不会有,说不得连活命的机会都欠缺,那么,这种延迟的死亡几率,对他们来说,恐怕也是一种求生的机会,又不能说全然不好了。
这些管不了的事情,纪墨干脆不再去想,只着重自己能够学习的方面,又精修了两年,琢磨着差不多可以教学了,突然感觉到一种冥冥之中的“注视”落在自己身上
第六阶段学习结束,是否接受考试
“是。”
幸好专业知识点不难积累,否则这时候可要抓瞎了。
那种感觉,纪墨不会判断错,是有人要借自己的气运了,这个人还很有可能是师兄,跟那一夜的感受一样,雷霆就在头顶上方悬着,随时就要扑面而来,若不快速借旁人之运相抵,自己就要做被打中的那个。
那一夜,仿佛所有人都在玩一个运球游戏,若是不能快速传球,在球还未触及人的时候传到另外一个人那里,那么就要迎接雷霆的洗礼,作为失败的惩罚。
被人借运,借他人之运,不过是一个夜晚,这种左右腾挪的拆借方式就让纪墨非常熟悉被借运的感觉了。
刚才那种感觉中是很难抵抗的,比雷霆更厉害,而时机不巧,随着师兄的出山,天机阁又走了很多坐不住的年轻弟子,现在剩下的,不是比纪墨实力强的先生,就是跟纪墨没什么气机交感的先生,不能被纪墨借运。
也不是完全不能,预备役的小弟子也是可以割的韭菜,只是这韭菜太嫩,往常只割一人就能满足借运所需,那被借运之人也未必就是死局,可太嫩的韭菜,就要一割一大把,还未必能够保证他们的存活率。
稚子何辜,不必如此。
那么,考试吧,考完试,生死由天,也没什么遗憾了。
第六阶段理论考试,时间三十分钟请简述相师的特点。
宛若置身在一个特别的空间之中,面前的白色试卷莹莹若有光,手中无笔,不用墨水,所思所想,化作一个个文字罗列在试卷之上。
“相师特点,以相为主,又以相人为主”
这种“以人为本”的特点让纪墨对相师这个行业,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没有一定之规的,便是人的命运了,无论罗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