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说起来,倒像是个同行一样。
“老弟也是做这行的”
老板大感惊讶,一般人对这方面的知识,多少都是带着点儿忌讳的,只看棺材铺的位置并非临街闹市就知道了。
说来古人也是矛盾,一方面事死如事生,不愿意亏待死人,可一方面,又是真的避讳这些东西,见到地上落的纸钱都要绕行两步,免得踩到脚下,平日里更是不待见这些东西。
不,也不一定是不待见,若是那种金子做的小棺材,取一个“升官发财”的寓意,还是很有市场的。
“以前学过扎纸。”
纪墨笑得谦逊,见那老板有兴趣,手痒一样,也借老板的材料,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纸扎手艺,别的不说,三两下编出一个纸人框架来,仅仅这一手,看着就很不错了,更不要说在纸张的选择上,也很有些说道。
他倒还是记得,不要套用之前世界所学的名称,于是在说一些东西上,难免就有了些遮遮掩掩的样子。
老板也没在意,又跟他聊了一会儿,看得时间不早了,纪墨才告辞离开。
棺材约好了,由店铺里的伙计,明日送到纪墨家中。
离开了铺子,纪墨也没着急回家,又逛了逛,摸摸口袋里的钱,买了个饼子,拿着边吃边走,把镇子上的大街小巷都逛了一遍,看了看最后的风景,这才回到家中。
一室清冷。
纪墨并不觉得孤独寂寞,却也在面对这种冰冷的时候轻叹了一声,聚散若此,难有长欢。
第二天,送棺材来的伙计敲不开门,惊扰了两边儿邻里,翻墙进去看了,才发现纪墨已经去了。
“昨日还好好的”
“人之将死,若有所感吧”
“怎么这么突然,他徒弟都不在,怎么办”
“棺材都定好了,先安葬吧。”
左邻右舍商量着,给纪墨装殓了,送入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