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出去,没你的事儿,你都被除族了,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纪墨见况远跪了,也跟着跪在一旁,被人留意到,问起来,况远迟疑了一瞬,回“这是我的儿子,况纪墨”
“好,好,好,挺好。”
况父看着他们,心中满是庆幸,庆幸当年还有一个况远在外,否则还不知道是怎样的罪名,他只希望不要牵连到况远。
他是如此想,牢房之中的其他况家人却未必能够有同样的想法。
好一些的,只是求况远救助他的儿子,说什么你侄子还小之类的话,堂而皇之让况远想办法找人替了,把那个孩子换出去。
纪墨对这样的话,本能地皱眉,你家的儿子是儿子,别人家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还有更坏一些的咒骂况远当年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什么,这才闹着要除族,又或者族长偏向,早早意识到什么,借着除族来保留况远。
七嘴八舌之中,纪墨才知道,况远这个系统认定的第一人,在这些况家人的眼中,同样是最优秀的那个,是值得被保全的那个。
纪墨听得又是为况远的优秀骄傲,又是为这些况家人心烦,都这会儿了,还看不清楚形势,当着那么多耳朵,还敢说什么换人不换人,有内幕之类的话,这是生怕自家的罪名不够瓷实
况远也听得皱眉,却没跟他们申辩什么,在况父一遍遍赶人之下,说了自己会打听消息之类的话,让他安心,也就离去了。
纪辰在牢房外等着,一同陪着的还有牢头,见到况远出来,他微微点头,率先迈步往外走。
况远跟着,他现在意识到一个当官的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了,若是凭他自己,就是有钱也进不来这牢房。
“谢谢。”
这一声道谢,意外地平和。
纪辰侧目看了况远一眼,也没再叫他“阿远”之类的,只继续往前走,走出了一段距离,回到暂住的客栈之中,况远才向他求救,询问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救况家人。
面对这样的大罪,况远是不敢让况家人就此认罪的,那就真的要死了。
可要找人翻案疏通,又该找什么人呢
他曾经在况家,从没操心过这些俗事,现在却发现寸步难行的苦处。
“我若说了,你可信”
纪辰讽刺地来了一句。
从他与况远相识,况远就是那般自说自话的人,什么都不肯信他听他,只让他听他的。
况远垂着眼眸,轻声而坚定“我信。”
事到如今,又有什么不能信的呢
可,多么好笑啊,他以前一直鄙薄纪辰的人品,觉得这个人是怎样的小人,可在这件事上,他又信他是个君子,能够真正地帮他想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指出错误的道路,让他误入歧途。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久,沉默得纪墨都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没有自觉退场实在是过分闪耀了,纪辰才开口说“什么都不做,等罪名下来。”
这一句话,让况远猛地抬头,眼中是努力压抑的怒气,“你便是恨我,也不至于如此”
“呵。”
纪辰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他在府城之中自有落脚的家,不至于陪着况远住在客栈之中。
等到纪辰走了,况远许久没动,像是在思考纪辰的话到底是否正确,纪墨在一旁轻声劝“这样大的罪名,会不会这会儿做得越多,错得越多”
他们来到府城之中,各种消息汇聚,才知道反王早已经伏诛,现在清算的都是党羽,况家有幸名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