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中的呢喃突然停了一瞬,时间不长,但那一瞬,就让纪墨眼中欣喜,还真是个好苗子啊
这人看起来贵气,原来不是命格轻就是八字弱,也挺可怜的啊
他这里还在高兴着男人的一次成功,哪里想到,下一瞬,男人睁开的眼,近乎满眼的血红,一个“恨”字几乎刻在了脸上,他的面目瞬间狰狞,“她怎么敢,怎么敢”
一声声压低的怒吼,像是野兽喉咙间的咆哮,男人好一会儿都是那种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的样子,握着的拳头恨不得捶地,却还是忍住了,只是握着而已。
火盆之中的火快要熄灭的时候,他才醒过神来,急忙把周围的之前一股脑投入其中,泪水不觉从眼眶而下,怒极而悲,其情可悯。
纪墨被他一双红眼吓了一跳,匆忙退避,差点儿没有直接穿墙而出,再过来,便见到男人已经收敛了情绪,在一片黑蝶之中,静静地看那火焰熄灭,所有的纸钱都化作了一盆纸灰,灰黑脆弱。
外面的人没有听到屋中的动静,守门的小厮闻到了烧纸的味道,几次回头想要往里面张望,又都忍住了,并未多加窥视。
等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始在门外踱步,像是想要催又不敢出声的样子。
他的影子不断晃悠,屋中人又怎么看不到呢
“乱晃什么,还不进来收拾收拾。”
男人在里面招呼一声,声音之中听不出任何的异样,若不是眼睛还有些发红,谁也看不出他曾经哭过。
“是,少爷。”小厮连忙进来,看到少爷样子,迟疑了一下,“少爷这是 ”
男人的手擦了一下眼角,“你买的什么纸钱,烧得灰那般熏人,我眼睛都被熏花了,还不快快收拾了。”
小厮闻言,连忙赔罪道歉,手脚麻利地把这些东西收敛了,捡起火盆的时候,还因为火盆太烫,差点儿把盆子给摔了。
见他那样,男人又阻了“行了,看你这笨手笨脚的,不怕一会儿伤了腿脚,这火盆就留在这里吧,以后天冷了还能暖个手什么的。”
“嘿嘿。”小厮只当少爷爱护自己,傻笑着,匆忙把其他的东西收敛了,完了才过来催促,“时间不早了,少爷,咱们快去吧,那边儿肯定都等着了。”
他说话的时候并未抬头看男人的脸色,没有发现男人脸色有瞬间阴沉下来,声音都冷了两分,“你说得对,我这个大少爷还得过去帮忙呐,不然我那几个弟弟顶什么,母亲一向看他们不顺眼的。”
纪墨从头看到尾,知道男人情绪巨变是因为走阴,那么,必然是阴缘另一头的人物了,那人能是谁
阴缘也是亲缘,看男人这年龄,二十来岁了,他的阴缘会是什么父母、子女、兄弟、姐妹 以上几种,在纪墨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母亲了,因那“母亲”二字被念出了几分杀气恨意,他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这算是豪门争产
还是认贼作母
也就是小厮没察觉,否则,实在是太明显了。
男人带着小厮离开了,院子里却还有留守的下人,主子们走了,这些下人也松散些,他们说着闲话,补充着一些纪墨不知道的背景。
男人姓李,是李家的大少爷,这处宅院并非是李家的主宅,而算是一处私产,据说本来是要当做道观来用的,因为李家大少爷自小就喜欢仙道之说,不思学问,只想着求仙问道,因家中不喜,他便弄了这一处私产,专门收集那些仙道相关的东西。
说来这私产也不是他弄的,而是他母亲给的,如此也有不少下人说些慈母爱儿的话来。
纪墨估计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