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用一浴桶装了凉水,白日里房门一关,直接在水中享受,若有客来,再起身更衣。
这等不够文雅的事情,自然不好叫外人知道,于是对外只说白日太阳炽热,不外出办公,若有琐事,放在黄昏时分,晚风徐来,头脑清明之时再做。
那些案子,也多有放到这时候来审的,有的时候拖堂晚了,还有点儿彻夜审案的感觉。
勤勉不勤勉的不好说,反正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县城之中就多了晚上行走来往的人,高高的灯笼挑起来,不说亮得犹如白昼,却也不妨碍闲逛了,再加上纪墨纵容商业,平时的集市都是天天有,听闻大街两旁多有挑着灯笼晚关门的商家,干脆容许夜市存在。
一天天,一年年,就此让人们形成了晚睡习惯,也就是县城之中的居民多不种地,否则还真是坚持不下来。
若要以此偷懒所得为政绩,也委实是让人脸红的。
晚间那男人自去赴宴,纪墨独自在书房之中,看着这些已经变更的摆设,寻找曾经那点儿熟悉的感觉。
后院之中来往很多人在,从他们口中,能够知道现在这位县老爷的来头还比较大,这才能有如此的实力,这一次过来,也算是运气不好。
下人们其实不太敢说主家的小话,尤其是这种实力还不错的主家。但八股属人情,真是很难不说一二。
纪墨由此听到一些有关主家倒霉之事,男人家里有权有势,自身吧,也不能说条件不优秀,纵然痴肥,才华还是有的,科考也是自己考中的,家中说他有才,给他定下了一份婚事,女方门当户对不说,还是有名的才女。
仅从门第才华上来看,也没什么不般配的,奈何男人这样子,不敢说多丑,却也实在算不得英俊,就有女方的追求者不高兴了,非要坏了这桩婚事,若不是已经订婚,不好说男方身死,坏了女方名声,恐怕就不是单纯的“赶人”那么简单了。
偏那位追求者来头大,实在不好阻拦,男人家中也没什么宫中关系,在皇帝耳边吹不得风,就只能捏着鼻子退让了。
只那边儿性急,不等他们主动退婚,就先一纸调令,让男人到这等荒僻之地当县官了。
本来,男人家中活动活动,也可不来,只这等事,堵不如疏,还不如来这里避一避,等着那一对儿成亲了再回去,也是来得及的。
纪墨听了大半,脑补小半,又在下人遮遮掩掩之中推测了一下那追求者的身份,貌似皇亲,就不由一叹。
古代,皇权就是天,如今又不是什么战乱割据,皇权更是显得浩荡无边,退一步倒是应该,总比累及家人的好。
晚上,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纪墨毫不知情,书房并没有人在了,只有下人在外巡查打扫。
院子里的灯一直亮着,倒是方便了纪墨看看夜间风景。
五十年的变化,院子之中最是明显,纪墨还在时,并不在院子之中费力,约略种了些菜,由着它们自由生长,满足日常所需就是,其他花卉之类,从不刻意培养。
如今却大不一样。
很多花卉,纪墨都叫不上名字来,不知是新培育的品种,还是从哪里移栽过来的,夜间看来,若灯下美人,格外动人。
次日,男人来到书房,跟师爷说完公务,就提到了昨日的戏剧,赞叹不已,听得是某位官员之作,更是欣喜,于书架之上找寻遗作,找到纪墨选择的这本书,当下翻看起来,竟是不觉得湿热,看了一下午。
见他如此喜欢,纪墨也多了几分欢喜,不求对方能够学走阴术,只多看两眼也是好的。
“这世上真有如此奇术耶”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