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志和纪墨先洗过了,齐鹏再洗,洗完了,把洗脚水倒到外面去,他们三个就在一个屋子之中休息,床不够大,纪清志和纪墨是睡在床上的,齐鹏则拿长凳拼了个床,也能躺着睡就是了,总比地铺好些。
半夜被骚乱吵醒,纪墨迷迷糊糊睁开眼,已经被纪清志搂在怀里,捂住了嘴,不让他出声。
一旁的齐鹏不知何时也跟他们聚在了一起,紧挨着,他们睡觉都没脱衣服,这会儿倒是方便起来,悄悄从窗户往外看,能够看到火把的光在晃悠,那是有人在奔跑。
“发生什么了”
纪墨拉着纪清志的手,小声问。
纪清志低头看了他一样,说“别出声,我们走。”
说话间他就抱起纪墨,背着包袱,悄悄往后面移动,这农家房子前后都有窗户,前面的是正对着村中道路的,后面的挨着院子,院墙不高,想来他们能够翻越出去。
齐鹏更是机警,早就把包袱背了起来,跟着纪清志移动,率先跳出后窗,落地的时候几乎毫无声音,扭头接了纪墨,看着纪清志跳出来,两人把纪墨当接力棒一样,等过了院墙,纪清志辨认了一下方向,就直接往南里城去了。
赶在天明前,他们就在南里城的城门外等着开门了,也有趁夜过来的小商贩,等在这里,扎堆儿在城墙下一窝,等着开了城门再进去。
城门没开,先等来了村子里来报丧的人,不是别的村子,正是之前纪清志他们借住的村子。
他们需要去城里找小吏报丧,看小吏是否要过来查看,之后再决定安葬,这就是走个过程,也就是他们村子离南里城近,否则的话,户帖报到村长那里,等村长有空往上报就是了。
古代人头税,这人在不在了,关系着钱在不在了,隐瞒了只是给自家添麻烦,白白要交出一笔税钱。
等着的人中有跟那报丧的人熟,问起来才知道夜里是怎么回事儿,村中一位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去了,这等事本来算作喜丧,但去得匆忙,当时还想着要救,四下找大夫来着。
这样的村子附近也会有些赤脚大夫之类的人物,那火把走动,恐怕就是有人去寻那等大夫来救个急。
尴尬了。
纪墨看看纪清志,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变化来,十分沉稳的样子,至于齐鹏,不用看就知道,他更沉稳。
望风而逃总好过万一是真的有事儿逃不了,可怜他们半夜赶路,来到这里,真个是风尘仆仆。
等进了城找了客栈安顿下来,纪墨还笑“师弟这性子,跟爹爹可真像。”
“还笑,你也学着点儿,行走在外,就要有这样的机灵劲儿。”
纪清志的说法,直接把那杯弓蛇影的行为给美化了好几个层级,纪墨笑过之后,又觉得无奈,若不是见过他人受此迫害,又或者自己曾亲历类似的迫害,哪里来的这样的“机灵劲儿”。
这一想,三人之中,自己倒像是那个吃不住教训的,应变不来。
“我知道了,下次再睡觉,定也要留神的。”
纪墨应着给了纪清志一个鬼脸,表面上是不以为然,心里还是记着了。
纪清志在南里城还有些认识的人,没在客栈住多久就换了地方,那家人貌似还比较有钱,专门给纪清志找了个临街的房子住,地方不大,但独门独户,就很难得了。
两人叙旧时候曾经提到纪清志的父亲,那人颇为推崇,不外是说如此人物名声不显云云,纪墨听着听着才发现,擦,自家爷爷竟然是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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