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一闹,马上有人提出了换监。
顿时吵成一片,那些狱卒大约是为了耳根清净,又或者也怕再死人不好交差,一边骂着“都是死囚,瞎折腾什么,怎么死不是死。”一边给人换了牢房,不消片刻,便只剩下纪墨和另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一人一边儿,互不侵扰。
或者是这种对立的局面,纪墨难得多看了那蓬头垢面的人一眼,对方一动不动,若不是见过他抢夺饭食时候如同恶鬼扑食的贪婪勇猛,恐怕真的以为这人就是一个痴傻之人,木木呆呆。
一时好奇,那人倒不像是心存死志,怕不是在思考什么。
想过又微微摇头,自顾且不暇,哪里顾得上旁人,多半是困在这里,闲得发慌了。
第二次来送饭的老头是个老狱卒了,不似那些年轻的吃拿卡要,分发饭食的时候还会说两句“不要抢,都有,都有。”看上去像是个好人。
晚上这一顿送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个牢房之中只有两人,分出两份来,给了那男人,便拿着另一份看向纪墨,诧异“你不来吃唉,多少吃点儿,还没到最后不是”
纪墨感激这份好意,笑一笑,说“不必了,倒是明日,要麻烦您老了。”
那男人听得纪墨这话,冷嗤一声“他不吃我吃,我还要吃”
他抬手就把那一份抢到自己手里,老狱卒见状,叹息一声,也没劝,仿佛明白纪墨是要自杀,唏嘘道“看你模样,也不似恶人,好好一个大夫,怎么就 ”
见多了生离死别,他没想劝,说着就拎着饭桶走了。
纪墨只一笑,总有些事,难与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