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 仿佛透着委屈,却又像是自己听错了,纪墨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他再醒来,已经在自己的房间之中了。
所有仿佛都是一场梦,如果不是他身上那外出的衣服上还残存着些蛊毒的痕迹。
茫然了片刻, 纪墨才想起来, 丽呢丽、的尸体还在那里
他要撑着身子起来, 发现自己竟是起不来了, 浑身乏力, 不止如此,常带在身上的蛊虫也都耗光了,整个人, 宛若一个残废, 难以动弹。
正在这时候, 黑衣女子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一碗药汤,那熟悉的味道
“你这是做什么”
纪墨被她扶着坐起, 身后还被垫了一个枕头, 黑衣女子竟是很妥帖地在照顾他, 还要拿那药汤喂给纪墨喝。
纪墨偏了头,躲过那递过来的勺子, 格外冷漠“拿走”
他不会跟她有任何话语好说,自然也不会接受她的这份“好意”。
黑衣女子见状, 把勺子中的药汤倒入碗中, 压着勺柄端着碗, 另一手捏着纪墨的腮帮子, 迫使他张了嘴,然后把一碗温度适中的药汤直接给他灌入了喉中。
开始纪墨还要说话,被呛住了,发现对方没有停手,忍着咳嗽被迫大口吞咽,果然,是熟悉的药汤,是每日必喝的那种,可,她这是做什么,不杀自己,还惦记给自己灌药汤,是要让自己活着受折磨吗
也许也是要给自己身上种蛊
一碗药汤灌下去,纪墨剧烈地咳嗽,咳嗽了好半天,些许药汤被咳嗽带出来,身上也淋了些,脸色潮红,颇为狼狈。
黑衣女子拿了帕子给他擦嘴,纪墨躲过,却也只是偏头而已,他的胳膊都抬不起来,躲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最终还是被整理干净了头脸,身上的衣服
“你到底要做什么”
纪墨现在动不了,看黑衣女子解开自己被药汤淋湿的衣裳,也无从躲避,本不想再跟她说话,来个非暴力不合作,但这样的举动,委实过于亲密,哪怕对方不是出于亲密的本意,终究是让纪墨感觉不适。
“我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
黑衣女子的话直白大胆,纪墨听了,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闷闷地咳嗽了两声,声音都变了调“你在说什么”
这人的脑子,到底是不是有问题,“你害死了我阿娘,你还、你我是不可能娶你的不可能我们不可能你若是不杀了我,迟早都是要杀了你的。”
恨意也许会随着时间而衰减,可那种痛,终究是不能忘却的,尤其是此刻,想到不知道在哪里的丽独自冰冷,纪墨就有一种心焦,顾不得她的动作,直接问“我阿娘呢你把她放在了哪里”
“还在那里,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收拾。”
黑衣女子说着,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像是解释一般道“你不让我用她养蛊虫,我没养了。”
可是可是
纪墨口中无数大道理,都敌不过对方愿意,山中寨子里大多数都是女尊,女子主动要男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纪墨心里是不想的,可蛊虫影响之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耳鬓厮磨之间,黑衣女子的真容也暴露在纪墨眼中。
那是一张堪称丑陋的脸,本来清丽的五官,除了双眼没有多少问题,其他地方,都有虫洞愈合之后留下的疤痕,一块儿块儿黑黄瘢痕就好像是不规则无规律的补丁,让这张脸宛若无数碎片拼接而成,是看了就会让人做噩梦的恐怖。
同样的,黑衣女子身上,也同样有着无数这样的瘢痕,几乎遍布所有肌肤,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