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师父们,都有些自身的问题,自私自利算是最轻微的, 如这等把其他人的性命当做随意取用的实验品的做法, 不得不说, 这种实验的确有助于蛊毒的研究进步, 但对其他人来说,他们的人命又算什么呢
在冥冥之中就沦为了实验品,还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得了那样的“病”
这种潜藏的恶意甚至都不能说是恶意,因为丽跟他们无仇无恨, 根本目的也不是看着他们凄惨死去,而是看着他们中了蛊毒之后的反应如何, 方便自己对蛊毒的研究做出进一步的调整改正。
你的死亡,是其他人进步的阶梯。这条用尸体铺就的道路,走过的人会对尸体感到仇恨吗
不。
那么, 会感激吗
也许。
起码, 在丽身上是看不到感激的, 她的状态更像是在炮制那些毒虫。我把你放在这里, 你就应该在这里,如果不听话就要被弄死,听话了,也许就能迟点儿死。
这是一种孩子式的摆弄, 如撕掉昆虫的翅膀和腿脚, 不存在什么恶意善意的分野, 就是纯粹地想要这么做, 然后就这么做了。
想要看飞行的昆虫爬着, 便撕去翅膀, 看它们爬行的姿态,想要看爬行的昆虫不再动弹,就撕掉腿脚,让它们犹如人彘,一动不动,安静如蛹。
更可以拔掉那些触角,扎瞎那不一样的眼睛,看它们那时候的姿态,还可以割开它们的腹部,看其中藏着怎样颜色的液体。
想要看到的是姿态,是颜色,是不一样的感觉,于是就那样做了,不会去想这个过程中,它们是不是会疼痛,又该怎样生活,哪怕半途扔下这样半死不活的昆虫不管,也不会去想它们是不是会成为蚂蚁的晚餐。
有的时候,还会专门把它们送到蚂蚁窝前,看已经被摧残到不能行动的昆虫如何在死亡的逼迫下苦苦挣扎。
脸上带着笑,眼中满是好奇,就是想要看看而已。
“不可以用别的吗别的小动物什么的。”
纪墨尝试着问,声音有些低,似含着怯意。
对一个动辄收取人命的人,哪怕是母亲,似乎也 这种行为不应该是对的。
“用了蛊,肉就不能吃了。”
丽皱着眉,回答着纪墨的问题,这是她不用小动物的原因,寨子里想要吃肉,只要有会打猎的人就不难,丽并不馋肉吃,但她不喜欢浪费。
某些隐含的话让纪墨理解到了,人肉不能吃,起码这不是丽会喜欢的,所以人命拿来实验蛊毒刚好,多余的骨肉还可以给蛊虫吃,怎样都不浪费。
小时候,就是这样学成的吗
还有些话,堵在嗓子眼儿,不知道该怎么说,纪墨还是觉得这样不对,却又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当然地去批评丽,她接受到的教育是可以的,那么,该怎么更正这样的教育呢
确实是需要实验品的。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这是绕不过去的一点,就好像学医术的必然要医治病人一样,学蛊毒的,若是不用来给人下毒,那么,这项技艺的作用又在哪里呢
蛊虫好看可爱有趣好玩儿还是它更神秘呢
纪墨呆住了。
“别乱想,好好看,错过了就要重来了,你来看看,这是哪种蛊的效果。”
丽扒拉了一下纪墨,让他看着街角的那个人。
那人是一个男子,他脸上带着痛苦的病容,一手捂着肚子,像是有什么不舒服一样,周围有人看到了,有人过去问他是否需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