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以前的无数作品而言,造桥似又多了一样实用性, 并非享乐的实用性, 质朴而纯粹。
似那天然而然的路, 不仅是通途,也意味着另外一片天地的打开。
感觉、很好。
纪墨没有自己的家,从小他就跟着纪师傅回了家, 之后纪师傅家就是他的家, 师父师娘也跟父母一样, 造桥结束之后, 他就回来了, 跟着的师兄还是王石柱, 对方前年把家搬到了附近,说是方便照顾师父的意思,不知不觉,他也成了大师兄了。
两人在纪家门口分开,纪墨进门,王石柱回家,就在一个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用再住在纪家了。
“回来了”
纪师傅招呼着,拄着拐杖出来,那拐杖还是纪墨给做的,选用了并不名贵但结实的好木材,特意照顾了纪师傅的体型,算是量身定做的那款,为了避免其中凸显的病弱感,还特意在造型上下了工夫,没敢用龙头,却也做了个牛头样子,拿起来还真有些威风感。
之前还有人出钱请纪墨也做一样的拐杖,被纪师傅给阻了,只说自家弟子不是做这个的,却不禁止他们找木匠仿造,这种东西的技术成本不高,仿造还是很容易的。
很快,村里家家户户的老人,哪怕是腿脚好的,闲着没事儿,手边儿也爱放这么一根拐杖,时常摸着,那牛头都包浆一样有层暗光。
“嗯,回来了。”
纪墨一边放下手上的东西,一边跟纪师傅说话,纪师傅看着他说“回来的正好,那运河要通了,正要找人造桥,汪小官儿那边儿已经派了你,你带着你师兄们过去,别挑大梁,还有人呐,附近的造桥匠,挂名的都去了,你可别出头。”
纪师傅是那种老实人的思想,再怎么自信自己的技艺,有出风头的机会也藏着掖着,像是拿不出手似的,只怕树大招风。
在这一行上,想要好不容易,想要坏却是很容易的,什么厌胜之术,随便在桥桩里藏点儿脏东西,就能坏了事儿。
这年头,永远不知道那些坏人是怎么想的,也许一句口角,一个看不顺眼,对方就能偷偷干那样的坏事儿,小心谨慎总是不错的,这也是古人常说的财不露白的另一重应用。
才不能太显,尤其是他们这样没什么地位,护不住自身的。
“ 行,我知道了。”
纪墨以前没少听纪师傅说那些出头椽子先烂的话,理儿是对的,就好像被官府记名这件事,看起来好像是个大匠了,官家都要惦记着,其实,真的成了领头的大匠,作为甲方的官家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都要满足不说,还怕对方挑刺。
这可不是现代的甲方乙方,合同约束着,了大不起就是一笔钱的损失,在古代,若有个不好,被追责,多数都是要命偿的。
谨慎总是没错的。
纪师傅年龄大了,爱唠叨,听到纪墨应了还在说,纪墨放好东西回转,看他还在翻来覆去说那些话,好像忘记之前说的是什么一样,忙又应了一遍“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强出头,派到我身上我就老实做事儿,跟着学点儿东西也是好的。”
这一次,纪师傅总算听进去了,应着,被纪墨扶进了屋子里。
纪师娘从菜地里回来,见到纪墨,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