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让本村青壮去外地搬运石块儿来此,只是就地取材,卖一把子力气,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边儿商量妥当了,纪师傅就皱着眉捡着河边儿的石头,鹅卵石是不行的,就是要用,也要砸碎了,让它不那么光滑了再用,之后的烧制也不是那么简单,还有贝胶,制作起来倒是容易,大火煮,熬胶而已,火不能停,有人看着即可,再要做些模子,方便把碎石贝胶结合起来,做出砖坯的形状来,方便使用。
真的靠着碎石,做一点儿黏一点儿,那是造不成桥的。
纪墨知道纪师傅在思索正事儿,也不打搅,跟在旁边儿看,他还太小了,过来的路上,葛根拎着包还背着他,真是很有大师兄任劳任怨的范儿,等到回去,山路不好走,指不定还要哪位师兄来负重行走。
纪师傅以脚步丈量了江岸两侧的宽度,如今是平水期,看起来湍急的江水已经是比较稳定的了,等到丰水期,江面变宽,桥必然不能是直接矗立在江水中的,再牢固的地基也禁不住长久的冲刷,更不要说这里的水急,力度大,夹杂在其中的泥沙碎石之类的,也会对桥基造成打击。
所以,这桥桩所在,要远一些,还在碎石之外,这丈量的学问是多方考量的,眼力经验都要有。
纪师傅不用村长说就找准了丰水期江水不会冲到的位置上,村长在一旁笑赞纪师傅的名声,免不了又是一通好话。
这些活儿,都是良心活儿,若是造桥匠不用心,他们这种“民办”的桥,若是一两年塌了,人家也有的是理由推脱,无法追责。
所以这名声真的是顶顶要紧的,谁是有良心的那个,只在名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