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吼叫声来自山中, 透着某种久别重逢的亲近感, 飞奔而来的公兽如同一股狂风,直接席卷而来,像是要把小兽也跟着卷到天上。
纪墨都为这种气势所夺, 略略后退了些,像是在避其锋芒, 从小兽的身上下来了。
小兽却纹丝不动,站得很稳, 然后一爪压在了公兽的脸上,是努力把它要亲近过来的脸格挡开的动作。
“呜呜”
公兽的脸被压得变形,最终还发出呜咽的兽语, 像是在为小兽的无情表示不满,久别重逢, 难道不应该来一个甜甜蜜蜜的亲亲吗
那许多想念, 一定要舔舔才能表达。
小兽并不感同身受,并身体力行地拒绝, 它们又交流了一会儿, 宛若打闹一样, 你来我往了好几下, 方才能够正正经经地往里面走,走入山中,登上山峰,进入一个山洞之中。
凿开了顶部的山洞像是一个晒场,能够享受从上方洞口直下的阳光而不用被风吹拂,阳光下的那一圈儿地方,像是一个小小的舞台,一只白额兽卧在那里,它的样子有些痴肥,撑得圆嘟嘟的脸,真的好像一个球一样,更有那只是卧着就浑圆如饼的身材。
“啊呜 呜呜 嗷呜 ”
小兽来到这里,对着那白额兽表示了一下亲近,低着头,用那额心的白毛去蹭了蹭对方的爪子。
纪墨知道这是白额兽的礼仪,却几乎从未见过,这般匍匐而虔诚的姿势,像是在叩拜祖宗,呃,可能这就是祖宗,白额兽族群的那位万年祖宗
对小兽的一通兽语,纪墨听懂了部分,那哀哀的声音之中有些怅然,让他明白了这是一段怎样的故事。
每一次离别,都是以死亡作别。
在这个能够修炼的世界,他的身体年龄还很轻,不至于早早步入死亡,可他又的确不可能长时间停留,这不是单纯拖延考试时间就能够完成的事情,就知识的体量上来说,纪墨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达到了某个极致。
换句话说,即便是他开创了御兽先河,可在这个技艺上,他觉得自己还不到考试的时候,只是那几本书,可能还不如上一个世界所做的研究更为深入,妖兽能够与人交流真的省了好多事儿,让御兽似乎都没什么难度了。
于是,纪墨所做出来的研究总结,更像是炒冷饭,把二阶世界,甚至是一阶世界所知的东西拿出来翻新一下,按照同样的规格样式,套入属于这个世界所特有的那部分知识信息。
仅是如此的话,难道就能谈得上学习吗
温故而知新,前者固然也是在学,不过是复习,后者,才是他学习的目的。
之前就觉得三阶世界简单了些,哪怕能够说系统的身份本身就给了便利,但 纪墨的心中还是常存疑虑,某些东西,似乎不是简单就能解释得通的。
暂且抛开这些不谈,早早提醒考试,未尝不是在催促他离开,是有什么迫切的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吗
也不去想这些想不明白的,纪墨只知道,自己若要离开,可能会选择某一日跟大家说要去远游,让师父师兄们都知道自己就是出去转转,至于这一转多年不回来,失踪总比死亡要好吧。
游子在外不归家,哪怕没有消息,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总好过
这是纪墨所想到的,也是他所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