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没有低头,注视着大巫,目光真诚,这不是悲观,在他决定不走这条路,自己斩断那棵树的时候,他就无法在这一条路上有所精进了,任务是无法完成的,却又不是全无希望。
巫祝,大巫,真的就是同样的吗
那一字之差就像是一线生机,让纪墨能够更加乐观地面对这件事。
“你不想做大巫了”
大巫似乎有些诧异,他还记得这个孩子第一次来到自己面前说出要求时候的样子,无惧无畏,有着一种天意如此的不容置疑,那样坚定的目标,又怎么会更改呢
“我想要当的是巫祝,一直都是巫祝。”
哪怕最开始,也是这个目标,不过是没有接触到这个词罢了,因为同是“巫”,所以觉得是一样的,其实,还是不同的吧,这种时候,反倒希望它不同了,那就意味着他还有挽回任务的机会。
把一阶世界做过的事情重做一次怎么样,那时候,明明也没感觉到太多的鬼神之力,所依仗的不过是那点儿小聪明,以及过去学过的机关术 祭文,咒文,是可以拿出来在这个世界照搬应用的吗
还是那种文字本身就含着对某个世界的理解,属于独家定制款,不能够在这里通用,需要重新研究,或者
“巫祝”陌生的词汇带来陌生的感觉,大巫重复着这个词,这对他来说是个生词,又不是真的很生,某些潜在的含义,竟是也有所觉。
纪墨看着他,注视着那双微微发绿的眼,说“祝通天地,巫通鬼神。巫祝之技,承天启人,万事不决,皆可问之。”
也许远疾咒等咒文在这里都不会有用,但谁说不能在这里研究出适用于这片天地的咒文呢
纪墨做不到,大巫却能做到。
大巫的沉默就是一种最好的默许,在这种氛围之下,纪墨说了很多他对于这个世界的“安排”,说到什么的时候总会遥想一下若是拥有这样的手段会是怎样的未来,比如现代时候,若是有咒文的手段,就不会有医院了,一些病情的病人集中起来,来个大型祭祀之类的消除邪祟,便可以清除疾病,想起来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若是再联系这个世界大巫的一些特殊,若是能在所有灾祸发生之前都预警,又会是怎样的呢
地震之前,处于震区的人们整齐有序地带着自己的东西撤走,在知道损失的房产会得到弥补的情况下,站在远处,观看地震的发作,难道不是一种对大自然的感悟吗
也许那时候也会有人不顾劝阻深入其中,冒着生命的危险来直播地龙之怒吧。若是还有那一蹦三尺高的水平,于坍塌的楼房之间跳跃,像是另类的跳床,似乎也是很刺激的运动呐。
没有损伤,没有伤痛,把自然的灾害当做奇景来看,又该是怎样的感觉呢想起来是不是就有一些向往呢
“ 这些,也许都可行,也许都不可行,还需要大巫来定。”
昏暗的光更暗了,草棚外,站了人,年轻的族长站在那里,听着这样一番足以让人震惊的话,有些词没听懂,不要紧,大概的意思还是明白了的,声音之中的希冀是可以传递的,他的目光同样看向了大巫,忍不住发问“可行吗”
如果真的有一种咒文能够让人远离疾病,如果真的能有一天,让他们成为这天地的主宰
纪墨对未来的描述之中,没有凶兽和猛兽的存在,他忽略了,而这种忽略,听在大巫和族长的耳中,又是另外一种意思,那像是对未来的一种预兆。
而趋势,似乎也是这般。
越是强大越是容易有繁衍困难这样的关卡,凶兽就是如此,不说杀一个少一个,但它们产生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