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纪父纪母的眼里,两兄弟闹矛盾又和好,多正常啊,只当看不见就行了。
这般性格活泼的兄长,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是活蹦乱跳的,换个角度看,其实也挺好的。
纪墨被话痨烦住的时候就会换个角度想想,也能适应了,他的小花盆中的青霜草换成了楝白,因为对方扎根腐木这个特性,纪墨选择人为制作腐木,湿度温度足够,再把腐木碎片放在花盆之中,和土一起铺平,然后种植楝白,若是这般试种能够成功,以后也可以把腐木当做肥料来用,不必大费周章专门选择这种环境了。
他把自己做实验的目的和希望达成的结果告诉纪桑,获得了来自纪桑的支持,作为药植师,就是要有这种把药草种植普及的心思的,若不然,又何必成为药植师。
抛开精细要求那点不提,纪桑作为药植师的各个方面都是合适的,他也在逐步培育药草摆脱对特定环境的依赖,试图通过人为搭建的遮阳棚等存在,把因喜阴而不得不在山林之中种植的药草转移到平地上来。
这方面,族中也是大力支持的,于是在纪墨的花盆实验之外,纪桑自己还弄了一块儿搭建了遮阳棚的试验田,考虑到湿度问题,他所选择的地方离楝白所在地不远,师徒两个,每日一早都能一块儿走,晚上再一块儿走回来。
随着纪墨喊“师父”的毫不掩饰,很多人都知道了纪墨拜纪桑为师,既定事实形成之后,纪父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一条,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像是自己低了纪桑一头似的,跟纪墨别扭了几天,不外是见面不搭理,特特不与他说话。
那样子,像极了纪奎闹别扭的那几天,这父子两个还真是有些一脉相传的脾性。
不过他们两个是没什么察觉的,察觉到的纪墨倒是觉得“老小孩儿”就是这种感觉吧,也不挑破,安静等了几天,纪父自己就顺过气来了,无事人一样叮嘱纪墨好好跟着纪桑学习。
“你师父的本事还是有的,他今年带回来的那些药草,来年说不定就成为咱们纪家的核心药草了,你若是能够多学几种,也是有好处的,不指望你都学了,学个五六种,将来也能自个儿顶立门户。”
一个人把各种药草种植都学尽了,在纪父看来是不现实的,纪家族长也没这个意思,从不这样要求族人,核心的掌握一两种,不那么要紧的多掌握一些,也都能够混口饭吃了,就是只掌握一种,还能一招鲜,吃遍天呐,何况纪家足有四种,大家分一分,也够子孙后代受用了。
凭空多出来十几种,纪家欢喜是欢喜,欢喜之外的担忧也是有的,这一年,本来说是要把那些廉价的都去了,种植新的药草,还有几家是不愿意的,种熟了的药草,旱涝保收,不说赚多少,起码不会亏本,也省心力,突然换成新的来种,费心费力种不好,赔了亏了又算是谁的
一个家族之中,最怕这种打小算盘的,一个闹起来,便有一片都不安宁,那段时间很是闹了一阵儿,看得纪墨也是感慨,一家之中都不平静,还指望外头多宁静呢
人多了,就是乱。
跟纪桑一样,纪墨两手一揣,晃悠悠就到地里去看了,与其听他们磨嘴皮子,最后不是强权压下来改了,就是留存钉子户继续,真是毫无悬念啊
结果么,没什么新意地一半一半了,各家都能保留一半原来的药草,一半用来种新的药草,若是新的药草收益好,以后就是核心药草了。
这方面,纪家是没什么定价权的,他们会把种植好的药草分拣完毕交给东家,哪怕是新药草也一样,也是变相在东家面前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