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像最简单的“1 12”可以是世界级别的难题一样,看起来简单的问题认真解释起来,通常都包含着复杂的原理。
纪家不会太多的高大上的内容,也讲不出来那些,所以对药性的讲解是删减了很多,也通俗化了很多的,比如说种植在地里的某样药草,头疼发热了可以煎水喝,或有咳嗽的可以含一片叶子之类的,并不包含制药成分,只是单纯说枝叶根茎各部分最基本的作用是什么,仅是如此的药性,让孩子们记住就要细细讲来,还要拿实物让孩子们传看。
发蔫的药草落到纪墨手中的时候已经更加可怜了,弯着腰,叶片似摊手一般垂着,很是无奈落魄的模样。
仔细看了看药草的样子,发现是今天接触的那种,纪墨抬头再看前面隔着几个孩子脑袋的纪父,目光闪闪发亮,突然觉得对方的身形特别高大了呐
含笑把药草传给身边儿的人,露天地上,一人一个小蒲团坐着,不用桌子,也没房舍遮蔽,座位也是能够随便更换的,这种小课堂的纪律却极好,没有一个人乱说话的。
纪家在这方面规定极严格,并不允许课堂上随便开口,若是有那按捺不住说话的,就会被讲师赶出去,下一次再想进来就难了。
这些来听课的并不只是里圈的孩子,还有外圈的,名额少,数量多,一个人身后总有无数等着替补的,就是不被挤下去,能够落座在这里的都会更用心。
弥漫着些许竞争气氛的课堂环境,显然会让大家更集中精神,一个个生怕被赶出去。
孩子们在过来之前都被大人们耳提面命,若是被赶出去,他们还不知道长远影响是什么,却明白回去必然要被大人打断腿的。
这种情况下,坐在各自蒲团上的孩子们连小动作都少的。
课堂时间短,讲完一种药草的药性作用之后,纪父并没有马上讲解另外一种药草,而是继续讲这种药草该用的种植方案,如喜干燥喜阳光之类的,还会讲多长时间浇水,水浇到怎样的地步是浇透,浇到怎样的地步是湿润,其中具体的衡量方法也会告诉他们。
才讲完这些,天色已经很黑了,看不清东西了,纪父就不再讲,放了孩子们离开。
起身的孩子们捡起各自的蒲团,抱着蒲团就跑,欢笑声一下子响起来,纪墨走到纪父身边儿,一同的还有纪奎,若是纪墨自己选座位,肯定是坐在离纪父最近的位置上,纪奎就要往后面坐,而他拿着蒲团,所以听他的。
“明天你的那块儿地就要浇水了,你慢慢来,让你哥哥帮你。”纪父抱起纪墨往回走,纪奎抱着三个蒲团跟着,天色暗了,看不到他的表情如何,纪墨只管高兴应下,有什么比父亲惦记着自己更好呢
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很享受这种被关心被爱护的感觉。
只是师父的下落,还是不太好找。
有了上一次纪姑姑的事情,这回看到师父姓纪,纪墨就知道要先从身边人找起,可惜祠堂什么的,不是他这样小孩子能够随便进的,族谱也轻易不会打开,文字还不一样他未必看得懂,他又不好满处去问谁叫纪桑,被人听到了也会觉得奇怪的。
里圈就有两百多人,外圈更是八百多人的姓纪的,在这些人中找一个纪桑,还要考虑到可能会重名,或者同音不同字,对一个小孩子来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暂时没什么好方法的纪墨只能用笨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