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清凌凌地流淌着,清澈见底,纪墨看着欢喜,也没往上靠,手里捡起一个圆溜溜的小石子儿,下意识地就开始想这个石子儿能够雕刻成什么样子的东西才是最好,想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不用再做这些了,一高兴,就把石子儿扔到了河里。
噗通一声,溅起一个小水花来,阳光晃眼,那落入其中的石子儿似化成了一片碎金,再也聚拢不起来了。
此情此景,多少有些童年的乐趣,纪墨看看自己的小手,很快又捡起了一块儿石子儿,砸入了水中,一个又一个,陆陆续续溅起来的水花好像连成了线,纪墨一个人玩得也挺有趣,掌握着水花的节奏,快或者慢,好像在弹一曲自然的乐,伴随着细碎的笑声。
叮咚叮咚,似河水在唱歌。
傻乐了一会儿的纪墨发觉有人从身边儿走过的时候才猛地回头,看到曹木,对方五官端正,眉宇之间都是一片宁静,似带着林间的清爽之气,四目相对,曹木看了他一眼,浑做没见一般就要走了,感觉到衣角上的拉拽之力,才低头去看这个小不丁点儿。
“你是谁家的孩子,拉我做什么”
曹木在外都是好脾气的样子,跟纪墨这个小孩儿说话,也全没不耐烦的感觉。
“师父,你做我师父好不好,我也要拜师学艺”
纪墨脸上尤带着笑意,仰脸看着曹木,眼睛弯弯,阳光也如月牙一般落在眼中,闪烁着光芒,看起来喜人。
纪家养孩子向来精心,干净的棉布衣裳,配上一张白嫩的小脸蛋,本来就不丑的五官一笑起来愈发生动,像是莲花池里蹦出来的藕做的娃娃,白生生的,连声音也是脆甜脆甜的。
曹木的眼神略有变化,面上却没什么表情,继续询问“你是谁家的小孩儿,要拜师找错人了,我只会种田养鸡,别的都不会,也教不了人。”
难为他对一个孩子还能如此认真解释。
纪墨不肯松手,依旧仰着脸,笑着对他说“我就要拜你为师,你厉害,你有本事。”
小孩子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不讲理啊
说实在的,这也是欺负老实人了,可纪墨也实在是没办法。
谁都不知道曹木会制琴,自己又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若是贸然说出来,固然能说童言无忌,但谁知道会不会先被未来师父心中厌恶,将来愈发不好拜师了。
纪墨不想耽误时间,又没耐性去抓他一个正着,干脆先把师徒名分定下,到时候学什么,怎么学,还是可以调整的嘛
水磨工夫,也要日日见面才有的磨,不然,哪里来的师徒情分。
“哦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厉害有本事的”
大约是很少被人夸奖,曹木一时也不着急走了,一手拎着锄头,一手把纪墨抱了起来,纪墨很习惯被人抱着走了,见到对方前奏手势,就自动松了手,被抱起来后自然地揽着曹木的脖颈,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不适应,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下来。
一上午的劳作,曹木的身上的汗水干了却还带些味道,更有从山上带下来的林木清香,纪墨稍稍贴了一下,闻到这股味道,又让了让鼻子,他已经很习惯家中人的味道了,再碰上这种陌生味道,一时有些不适。
不过,师父嘛
“我看出来的,师父最厉害了”
纪墨还是维持着傻白的样子,不讲道理地坚持着。
曹木忍不住失笑,脸上那一丝笑意都还未化开就收敛了,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竟是这般乱跑。
“三郎三郎”
纪大郎急疯了,说是午睡的三郎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