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于目前资料缺乏, 纪墨也没时间去考证这些, 是或者不是, 都不影响他需要开始学习生涯了。
洪畴这个师父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姓名和来历之后, 就开始给纪墨讲解雕刻的技巧,他是切合实际,根据那块儿玉石开始讲的。
这种不系统的讲解方法,纪墨早在李大爷那里就经历过一遍了,对方好歹还是按照扎纸整个过程的难易顺序来的, 其中在做什么可能就就会多说两句, 这一位老爷子倒好, 直接就上来高难度的了, 告诉他针对现在的这块儿玉石, 针对他已经想要达成的图案,他需要怎样做。
第一步是什么,第二步是什么,如此一二三四地罗列下来,对方说得如数家珍,好像已经完成过不止一次,纪墨的学习方法早就成熟,知道这是先给一个系统而宏观的概念,如同画图之前把所有图案了然于心,知道走势和转折,知道哪里需要留白,哪里需要枝桠,然后再从小点开始讲解,一步步分解下来后面的作为。
在这之中,怎样一步步凸显已经在脑中构思好的图案,就是关键了,这是一个不断做减法的过程,把图案上多余的部分一点点剔除掉,最终让所思图案如石中生花一般脱壳而出。
整体的概念已经有了,就是第一步的下刀了,这也是理论之后最为具体的一项工作了。
洪畴看了看纪墨还有点儿渗血的食指,说“今日且罢了,你还不能用刀,若要雕刻,仅仅这一把刻刀也不够,且等伤口好些再说吧。”
“嗯,好。”
纪墨乖乖点头,他可不想为了一时之快,把手指头都废掉了,疼,真疼。
从对方的讲述之中回过神来,又感觉到手指头上的疼痛了,正要询问洪畴一些知识要点的时候,看到纪辛和阿列回来了,他们前面还有昨日的那个少年朗阁。
他走过来,看了一眼纪墨手中的石头和刻刀,还有那流血的手指头,微微皱眉“就你这笨劲儿,还想着刻花”
不是你说刻花赔罪的吗
纪墨不解地看他,要知道他一开始可还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雕刻呐,就好像洪畴说的,他手上都还没什么力道,做不得这样的玉雕。
纪辛这时候也快步上前来,看到纪墨手上的血,不满地看了一眼无所作为的洪畴,拉着他的手询问“怎么样,还疼吗”
“没事儿,不流血了,很快就会好了。”
纪墨乖乖地回答,脸上又露出笑容来,看着可能有点儿傻乎乎的,又引得一旁朗阁鄙视的眼神儿,直接说“行了,不会刻就不要刻了,就当白给你块儿石头玩儿了。”
同样的倨傲态度,话语却明显不那么逼人,果然是个好说话的人啊
说话间,他就被阿列请到了帐篷里,纪辛也拉着纪墨进去,大家一起喝酒吃肉的时候,纪墨才从朗阁的话中知道今天阿列是特意请他过来的,就是想要让纪墨睡个好觉,不再担心这件事儿。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啊,没什么事儿的,就是让他长个记性,我阿妹差点儿就因为他摔到窗子外头去了 ”
朗阁说到这里还有些不满,瞪了一眼纪墨,但这一眼又看明白对方就是个小豆丁,似乎这气也很没有缘由,于是又笑了,跟阿列推杯换盏地,很像是个大人的做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