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青葱,不见寒暑,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霎,也许就是五十年,山下的道观并不突兀, 早在纪墨的计划递交上去,便有人在山下兴建道观,陵墓机关还没修建好的时候,便有士兵在代为叩拜, 后来,渐渐也多了他处的凡人烟火。
“这里竟然有一座道观”
“飞龙观”
“这名字,不知道是何等神妙若此 ”
道家真人众多,并不是只有成仙的那些才会被立观祝祷,在世的灵妙真人也会有自己的私家道观, 在这方面, 朝廷的监管并不严密, 多的是子孙观之类的存在,想要说清楚这些道观的来历,恐怕道教祖师也不甚了了。
行走于此的人似乎是书生模样,摇晃着扇子,长衫飘扬间,普通的端正容貌也多了几分帅气潇洒,有几个少年模样的书童跟在左右,手上拎着书箱之类的东西,看不出是出来游玩,还是途经此处,步态大气,神态随意,扇子指点间,似有点评天下之意。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书生之中的一人如此说着,率先大步进入其中,道观之中地方不小,旁人不知根底,为气势所迫,纪墨却是明白,这已经是那位新君收敛了,为了不招惹一些盗墓贼之类的,才把为自己所立的道观缩减成这般普通模样。
几个书生于殿内神像前上香,时人对神仙之流多有尊敬,并不敢仔细看那神像的模样,更不好肆意点评,只略看看,便在后面花园子里走了走,看看一二景色,留下几句酸诗,方才离去。
道观之中的道长迎来送往并不殷勤,倒是几个小道童,头上的道髻不丰,一个小揪揪用发带束起,很像现代女孩儿梳过的丸子头,活蹦乱跳地在送走人之后与那道长聊天。
“这人可真讨厌,怎么就在咱们墙上写字了呐”
“这可真难看,恐怕不好涂掉。”
小道童叽叽喳喳的声音若鸟雀在鸣叫,于这群山环抱的环境颇为搭配,反而显得山幽林静道观有灵。
“涂掉做什么,就这样吧。”
道长很是佛系,并不争这方寸之地的清净,须发皆白的样子并不如何仙风道骨,国字脸的端正长相只因那层白而增了些温和无害,壮实的身板儿塞在飘逸的道袍之中,竟是让那道袍也多了些沉重的四四方方,少了仙家的气度。
小道童可不管那么多,说话间犹有不满,嫌弃那几个书生扰了清静。
也有小道童为书生说话,“难得有外人来,他们不是夸奖咱们道观来着,也挺好的 ”
不同性子的小道童在言语之中表现出了自己的偏好,不一会儿就吵起来,本来作为中心的道长坐在树下,安静看着他们吵嚷,脸上的笑容柔和。
纪墨看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才从中找出些熟悉的样子,那是将军
五十年了啊,当年看着就老成的将军,竟然能够活到现在吗那个时候他恐怕也有三十多了吧,这般看来,现在就是八十岁,于古代而言,也是难得的高寿了,是改行修道了
这样的疑问一晃而逝,很快就有了解答,肯定不会是,杀人盈野的将军就是会信什么会改行,多半也是去当和尚吧,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道观可没这个一步直达的福利,所以,现在是变相守陵
早在这个计划开始之初,纪墨就想过,新君的陵墓规格,肯定是要有人守陵的,就是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形式。
他们这些修建的陪葬理所当然,那些在外围监视看管的军士未必都要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