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同样的还有这次随着孔师傅而来的孔氏子弟, 他们纷纷叫“师父”
那声音,似是震惊, 似是阻止, 似还有几分不明的愤怒,这个时候,难道要当出头鸟吗
知不知道这种时候的支持, 意味着什么
场中其他人见他们这幅情景,哪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自己家都没协调好啊, 有人面上就带了几分讽刺的浅笑, 一个孔谅,能够代表所有的孔家人吗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敢站出来,就要承受大家的攻讦。
柳氏园子里有一个高楼,四层楼上, 有人站在那里向这边儿看,柳仲钧陪在那人的身边儿,两人长身玉立, 都是气度文雅的模样, 下方的喧哗声传到上面的时候已经小了很多, 如耳畔蝇蚊, 虽烦人, 却也就是烦人而已了。
“这个孩子,很不错。”
那人如此称赞了一句,作为被围攻的那个,站在场中央一动不动的纪墨就像是一根木头,他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外人说什么了,脸上的表情都是无动于衷,只在孔师傅说话的时候回望了一眼,师徒两人,也许在这一眼之中更加了解了对方。
“是不错。”
柳仲钧这般说,他的眼中有着淡淡的惆怅,看向纪墨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他背后的纪沉意,让他总有一种无可奈何又不能放任自流的矛盾。
“跟当年的纪家不一样啊 ”
那人感慨着,似乎还记得那场刺得人眼红的大火,真生气啊,可现在呢那个叫做纪墨的孩子,手中的明天剑,似乎就是他所谓的天子剑吧。
被这样承认了,若是 恐怕纪老头都会从坟墓里跳出来的吧,他若活着,不知道会不会也在这场中,如同那些铸剑世家的铸剑师一样,指责他的不肖子孙。
想到这里,脸上就不觉浮现出笑容来,看向纪墨的目光之中也多了些欣赏,还有些遗憾,可惜
“是个好孩子。”
“是啊,他是个好的。”
柳仲钧的声音之中透着淡淡的遗憾,那个时候,亲手抱回来这个孩子,把他交给纪沉意的时候,他再没有想到,还会有今天,会看到这个孩子成长到这一步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也没想过,纪沉意会为了纪家,为了这个孩子,那般逼迫自己,让他与诸多世家为敌。
她还是恨着他吧。
每每想到此处,柳仲钧就觉得心中隐痛,像是那早就裂开的伤口在汩汩地向外流着鲜血,也不知道何时,会把这一腔热血流尽,也许那时候才能真正放下吧。
一场论剑会,如此虎头蛇尾地结束,许多铸剑师临走的时候都宣称,以后铸剑世家之中再也没有纪家了。
对这样的发言,纪墨是很难动容的,他生活在一个人人平等自由的世界之中,对家的观念,大概就是父母之上再有双方的老人,而对家族的概念,也许就是过年时候见到的叔伯姑姨
他不理解一个家族的重要,但这不妨碍他经过了上个世界的某些观念洗礼,已经明白没有宗族的家是多么羸弱不堪。
明天剑的剑鞘是镂空黄金打造的,漂亮的镂空云纹之中,还能看到属于长剑的寒光闪烁,还剑入鞘,谢过了孔师傅和孔宪,送他们离开之后,纪墨带着白石到了纪姑姑的院子,在门外踟蹰许久,方才推门而入。
“都结束了”
纪姑姑主动问。
“是,都结束了,效果很不好。”纪墨这样回答,他已经大了,没必要再扮小撒娇,这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愧疚,不等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