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小,不能够实际动手,记下这些的确不容易,但你还小,还有更长的时间,慢慢把这些都变为自己的经验,这一次,我再给你讲一次,你不要去看纸笔,用眼睛看,用心记,记下多少是多少,不知道的我可以再给你讲,慢慢来,不要急。”
孔师傅显然看出了纪墨心中急躁,他不知道这种急躁意味着什么,却觉得不是一个好现象。
任何的手艺都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好多师父收了弟子之后都会让弟子蹉跎年才真正上手,是师父故意折磨弟子吗也许有个别的是,但更多的还是让他们慢慢接触慢慢了解,从无到有的过程,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
纪墨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突然降临的仇恨就像是烧在屁股后面的火,想到他和姑姑两个,如今都是依附着柳家才能够有吃穿用度,有现在这样的条件,若说报仇,似乎又是恩将仇报,若说不报,那些死在大火之中的人,又怎能让人安心。
不知道的时候,纪墨还没怎样,知道了,他的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焦灼,总想着离开这种被仇人抚养的环境才好,就更想学习了,好好学习,以后才能出头,才有吃穿。
“对不起,师父,我记得了。”
纪墨没有狡辩自己的学习方法先进,老老实实地认错,再一次听讲的时候,纸笔都放在一边儿,再不去看一眼了。
不能过目不忘,那就多看几眼,不能过耳不忘,那就听完了再问两句,最基础的学习不就是这样吗完全依赖在纸笔上,跟那些旅游光拍照,拍完了什么风景都没记住的人有什么区别
亲自来到这样的不同的世界,亲自学习这些从未接触过的新鲜的技艺,若是不能再抛弃固有的思想,何尝不是一种迂腐
是,他是现代来的,但,现代的所有就一定都比古代的先进吗何况,这个古代,还不是他那个现代的古代。
把穿越者的优越感都摒弃掉,想想上次的考试成绩,纪墨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再用心一点儿的。
这天晚饭后,写完赵师傅留下的功课,纪墨没有再拿着纸张默默背诵,纪姑姑见他眉宇舒展,似乎不像昨天那样犯难,轻声问他今天学得怎样。
纪墨这才想到昨天他匆匆忙忙背诵记忆,竟是连跟纪姑姑的饭后闲谈都省略掉了,心里有些歉意,对只有自己一个亲人的纪姑姑,他觉得自己应该体谅更多,照顾更多,精神上的照顾,每天的饭后聊天,就是两人之间一天的交流汇总了,不能省略。
“挺好的,孔师傅是个好人。”
纪墨在聊天上没什么天分,说完这一句夸赞之后,话题就转到那许多矿石之上去了,架子共有九行,包括地上那行,就是十行,每行大约十来个左右的矿石,总共百来种,这么多矿石,都是铸剑会用到的吗
“我听孔师傅说,铸剑需要制范,调剂,熔炼,浇灌,修治五个过程,如今我还小,先从认识矿石开始学习,但,铸剑需要那么多矿石吗百来种,就算是掺杂着添加,也不需要这么多吧。”
这是昨天,说到辨识矿石就有的疑问,昨天没来得及问,今天被孔师傅一说,忘了问,这会儿想起来,干脆就问起了纪姑姑,这可是系统钦点的老师,肯定与众不同。
“所铸之剑不同,需要添加的矿石也不同,有些是单纯增色的,有些则是为了呈现出一种特殊的效果,有名剑虹,剑出七彩,映如彩虹,因此得名,它的锋利未必更胜于其他名剑,不过特殊,因此驰名。”
纪姑姑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之中有一种莫名的神采,好像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时候,站在廊下,听父亲与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