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根知底,父母亲族,都在杨枭眼皮子底下,徒弟家中人不少,他自己排行小四,上下不着的,收为弟子之后,倒是跟他这个当师父的更亲近些,常有赖着不走就在这里住的意思,只为了能独得一个房间。
“你听谁说的”杨枭问完,看到徒弟冲着院墙努嘴,当下明了,不是自家老娘,就是那个不省心的媳妇又碎嘴了。
他抬手摸摸徒弟的头顶,让他继续学着画样子,“别信这些,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这边儿的风水少,就是灾荒年间都不见少粮食,只官府的税一年比一年重了,好在家中粮食全靠买,也无需担心这么多,杨枭是不准备买地的,一年耕种辛苦,到头来还不够几口吃的。
纪三姐为这个骂了他好多回,说他学了舅舅的孤拐性子,不讨喜。
但,要讨喜做什么呢杨枭还记得小时候讨饭的起因,不过就是因为纪三姐受不了辛苦赚钱的苦罢了,这种根子上的懒,也是一脉相承了。
其后五十年,果然纷纷扰扰,不知道哪一路先竖起了反旗,之后便是天下群雄四起,被征兵的时候拖家带口逃到山里面,跟虎狼比邻而居,时候好了又跑出来安家,来来回回,于百姓也就是如此了。
杨枭曾带着家人托庇寺庙之中,于那位大和尚也多了些体谅,当年对方为了寺庙名声故意搭上李家,也是能够理解的。
时过境迁,也只在佛前为他多上一炷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