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几个人感受到了他的这番苦心,又或者是发现真的逃不掉,被屡次杀鸡儆猴,其他的机关师也安分了,后面工程的开展倒是迅速了一些。
那位请来勘察陵墓的大师也是见过纪墨交上去的设计图的,为此还亲自过来看了看纪墨,满脸颜色的大师身披一件各种羽毛编织而成的斗篷,长发披散,发带中间一颗红宝正在额心位置,若第三只眼,于昏暗之中荧荧惑惑。
“总领与我道有缘啊”
大师这般赞誉,那一双黑眸似看破了人心,所说的话也透着玄妙。
不知为何,纪墨不太敢跟那双过于乌黑的瞳仁儿对视,虚了眼神,自谦道“哪里当得大师如此赞誉,我看大师才是天人之姿 ”
能够被新君派来负责这样的事情,连陵墓选址都听对方的,而对方在风水堪舆包括这种开山建设上的指点也总有独到之处,在这个地理学科都不全面的古代,也算是一代能人了。
最难得的,还能得到新君的信重,这种人,不管出身如何,仅凭这份新君信任,就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对方随便说一句话,都是直达天听,可真是他们比不得的。
纪墨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古代的阶层之中就是底层民众,对这等人物,真是怎样敬着都不为过。
大师没有再多说什么,在纪墨暗自冷汗的时候对方收回了看向穹顶的目光,指点了该在何处打洞,该向怎样的方向,比纪墨之前想的直通山顶要多了些曲度,也就是说变相缩短了工期。
同时新浇铸出来的更高大的铜管也被运来支撑穹顶,因太过高大,不便在外整体成型之后运进来,是分段送进来然后再在内部建炉开火,专门浇铸铜管连接部分,又有外部浮雕同时进行。
纪墨借着总领工程之便看了看,看到那令人心惊的蓝色火焰,心中对这位大师的门道更佩服了几分,要知道以融化矿石温度为最高点看的话,那时候的火焰都还是金橘色或金黄色的,铁水已经能够融化为汁水了,而如这般“炉火纯青”,可谓是最高温度了吧。
不知道跟现代对比是怎样一个高温,但只看炉子边儿的人皮肤上不停出现又很快被蒸发的汗水连雾气都来不及,似已经有了虚影飘忽的感觉,就知道那必然是极高的温度,以至于不用怎样烧烤,稍稍接触外焰,铜便软得要流水儿了,可以随意造型了。
这种高温,这种炉子,这不科学啊
纪墨心中痒痒,真的想跟大师请教一下,这是怎么弄出来的,但不说大师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看那些工匠们对着炉火叩头之类的,再听他们嘴里嘀咕大师是如何请来“地火”之说,便知道迷信大行其道的时候,所得到的结果往往也是难探根底。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根铜管支撑,更多了几分气势的陵墓挖掘工程仍在继续。
工匠们一边挖凿垒砌,机关师们一边做出些许更改,在密室机关这方面,大家都发挥想象,极尽能力地安排了一些陷阱之流,其中被纪墨大为赞许的那位对纪墨也极为钦佩。
什么叫步步惊心啊,纪墨做的就是啊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全方位立体机关,下头陷阱,上头暗箭,更有可挥发毒气池准备就绪,就连挖个水池引入的地下水之前都要在池子底部先铺上一层高矮不一的石钉倒立,再有据说有毒的鱼、蛇养在其中,又有若干毒草种植岸边儿,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只看机关就觉得这人定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天生坏种,怎么就那么会害人呢
密集节奏的机关简直是不给人留活路,更有近乎不可能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