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拿了一支箭放在卡槽上方,随意对着一棵树,试了试,嘣地一声,弓弦震动,长箭飞出,正中树干,箭羽微颤。
“好,好啊,这可真不错”
张师肯定了这的作用,再看纪墨,就是好奇了,这许多形制大小都仿佛的,他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完成的。
“师伯请看。”
纪墨从旁边儿桌上拿了一个木块儿,让张师拿着跟手上的对比了一下,“这般大小模样都被规定下来,每个人若是只做一种零件,还是一种同样的零件,每天都能做很多,之后我再把它们组装起来,若是有些不合格的,我也会稍加修改,如此,一天能够制作的数量就会提升上来了。”
流水线作业,就是这么高效。
不用讲究艺术,不用讲究美观,只要足够精准,就好了,这对纪墨来说,算得上是概念十分明确的了。
人的审美都有不同,同样一种模样,有人觉得美,有人就觉得一般,便是铸剑都有人要挑三拣四,除了长剑锋锐之外,也要求外形好看什么的,但在机关上,无论多丑,只要有效杀伤,都能够被接受。
而更多的情况是,所有的机关都潜藏在形制之下,便如那之上的扳机,所处位置若说隐秘,还是有几分的,并不是谁一上手就能会的。
但拆开来看,不需要多余的线条,不需要材质的融合,不需要刻画更多的花纹,只要够精准,一是一,二是二,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最后完成机关启动的效果,就是极佳的了,这对纪墨来说,刨除不必要的艺术追求,这项技艺真可谓是朴实无华到轻松容易了。
他有雕刻物品的经验,还有制作琴胚的手艺,对精准本来就有很明确的概念,如今来制作机关,竟不像是以前那些技艺,每每都要从头开始,倒像是从中间开始学习,如选修了关联专业,能够少一些前期投入,难度一下子就降下来不少。
这一点,在进入军中,专业知识点的飞快增长也能有所体现。
只是随同王达看了一圈儿张师制作的那些机关,听了他的不完全讲解,专业知识点就“5”点“10”点地增长,还真是让人感受到了久违的好像开挂一样的兴奋感。
再有以前对木材的了解,纪墨制作的时候,本能地知道要选怎样的木料制作哪个部分才算是最好,该轻的轻,该重的重,就连弓弦上,他也不是不会选择的。
正是他在制作过程之中的游刃有余,分派任务时候的举重若轻,才让那些心里头嘀咕的学徒工一个都不敢言声,看那样子,这年龄不大的小师兄就很厉害啊
于是,平平静静做下来的结果,就是大家真正看到了他的厉害,也愈发不敢出言挑衅了。
“不错,不错,想法很不错。”
张师赞不绝口,倒是一旁的王达蹙眉不语。
当日回到屋中,睡觉前,王达说起这件事,有些担忧“太张扬了。”
那些攻城机关,王达见过张师所做的,真的毫无想法吗他以前就是被张师赞誉的能干师弟,又能被系统选为本世界机关师代表,可见在这个行业的地位必然是顶尖的那一拨的,但他见到张师所做的东西,只说“好”,也给帮忙,却不轻易改动,这还是为了日后方便撕掳开做的准备,或者说给心中预留下的推卸责任的余地。
做是做了,却没用心,将来若有什么需要怪罪,也怪罪不到他头上来之类的。
纪墨不知道这一层,他只看到王达早出晚归,累得话都懒得多说一句,不知道是心累大于体力损耗,反而认为这是在尽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