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在上个世界,纪墨已经尝试过了,哪怕不是在面前的,只要是他做的,都能够被选择,脑海之中一个闪念的事情罢了。
可惜,这会儿想到有些晚了,若是刚才想到,选择一对儿纸人的话,两个纸人是不是也能分散风险呢若是其中一个毁了,另一个没毁,时间上应该算是哪个的呢
常理上纸人应该就是一对儿一对儿的,所以,这种选择应该是可以的吧。
乱糟糟的思绪并不影响他的视野拔高,很快,腾云驾雾一般,他就已经在一个自己都无法探知的高度,开启上帝视角看下面发生的事情了。
“可惜了,就这么几个了。”
“没事儿,不是还有六子吗学了那么久,我看他也很能干了。”
“他”
嗤之以鼻的声音伴随着拖长的音调,让这个单字如同嘲讽一般,重重地甩在对方脸上。
说话的人不觉尴尬,那正是何二。
墓穴之中的纸人被拿出来一个,剩下的纸人就不多了,纪墨伴随在那里,排在最末的就是他当做考试作品的女纸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手工到底不是流水线,不可能千人一面,他对纸人的制作过程其实没什么差别,但在最后描画的时候,总还是有不用的,可能这个是个麻花辫儿,那个就是个披散头发的,再后面可能就给一个小簪子的,不然就是齐刘海儿,斜刘海儿,光是发型上就有几种变化,又有衣服着色的不同,样式的不同,比起近乎千篇一律的男纸人,女纸人上用心最多,也最容易显出不同来。
所以,哪怕都是自己做的,纪墨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哪个是他选定的考试作品,是个空气刘海儿的,其实就是刘海儿那里简单勾勒了两笔,并未浓重描绘,便成了那有些时髦的空气刘海儿,微微卷翘的尾梢像是最好的妆点,让那眉心的红点若被众星拱月般明艳。
按照他们刚才拿走纸人的顺序,这个果然是排在最后的。
最后就好,最后的话,说不定就能保存时间更长点儿。
随着他们离开,灯火也跟着带走,墓穴之中重新恢复了黑暗,黑暗中窸窸窣窣,似乎有什么杂音如同低噪持续不断,纪墨不太舒服地揉了揉耳朵,是耳鸣了不成
亦或者什么虫豸在人走了之后才敢活动,于黑暗之中无所顾忌地发出行动说话的噪音来
又或者 是纸人在动
黑暗的环境滋生恐惧,而恐惧又总是和鬼怪挂钩,再加上这个绝佳的本来就应该是许多恐怖小说之中必备环境之一的现场,纪墨难免闪过这样的念头,却也就是一闪念而已。
自从王哥跟他揭秘了纸人的使用方法,一层笼罩在纸人身上的神秘面纱也随之揭下,算是唯心主义的寄托总之,纪墨很快就放下了那点儿闪念,默默在心里背了两遍“富强、民主”,高举科学大旗,坚定不动摇。
黑暗之中总是拿捏不准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亮光透进来,如封闭的屋子终于见到了阳光,纪墨看了一眼,恍然发现竟然不是那个墓室之中了,这是 五十年后纸人已经被安葬了
他还以为能够看着那些人一次次取走纸人,没想到 若有若无的一丝怅然很快消逝,面前发生的事情更让他感兴趣。
“不愧是老物件啊,这都多少年了,竟然还这么鲜亮”
说话的年轻人这般说着就要动手捡起纸人,纪墨这才发现纸人是在一个小棺木之中,并不是多好的板材,做工也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