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对面的女人声音拖得很长,重点在“又”,她刻意在这上面加了重音。
黑泽青面不改色,“我觉得你不会介意。”
“当然,”贝尔摩德幽幽地开口,“我都习惯了。好在这次boss你没用我的身份招惹一些麻烦的家伙。”
新来的狙击手简直是难得的省心。
“我之前有招惹过谁吗”
“需要我给你举例吗”
“不用了。”黑泽青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如果你的事已经汇报完毕的话,我就先挂了。”
“我说boss,”贝尔摩德懒洋洋地说,“好歹名义上我还是你的情人吧。对我这么冷淡可不符合设定啊。”
“不对,”黑泽青一板一眼地纠正道,“我现在设定上已经有了新欢,忽略旧爱也是人之常情。”
贝尔摩德“真渣呢,boss。”
黑泽青“设定如此。”
贝尔摩德半真半假地叹了一口气,“装出来的样子倒还可爱一点。果然不管多少次我都觉得,你的本性和你的脸真是完全不搭。”
长得傻白甜,结果却是个黑心芝麻馅。
当初她教的有一门课就是伪装自己,但老实说贝尔摩德觉得黑泽青那张脸就足够有欺骗性了,一般人光是看见他的样子就会放下全部的警惕心。
“我倒是也想要那种比较有威慑力的长相。”黑泽青百无聊赖地翻着报刊亭的报纸,也不知道他看进去了多少。
任务已经全部分配了下去,具体实施的部分永远用不着自己亲自来干。
而且因为最让人头禿的部分解决了,他拥有了一个短暂的休假期。
黑泽青不太喜欢待在阴森的基地里,更何况最近波本也不在,唯一一个可以打发无聊的观察下属的活动也没了观察对象。
他有一搭没一搭和贝尔摩德继续闲扯,涉及机密的部分用的都是里世界的暗语,旁人听见了也理解不了。
在路人看来,黑泽青就和那些和女朋友煲电话粥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不说了,”贝尔摩德最后耐人寻味地说道,“琴酒可是已经瞪了我好几眼,再聊下去他多半就要走过来说我不务正业了。他最近火气很大,我可不太想去触他的霉头。”
黑泽青的底细整个组织里也就贝尔摩德和皮斯克心知肚明,琴酒显然并不清楚现在和贝尔摩德通话的正是他家先生。
“所以话说回来,”黑泽青是真心疑惑,“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我那个人设你以前名义上也是我的情人,他好像也没那么大的反应。”
那是你没看见。
贝尔摩德把烟在烟灰缸里捻了捻,漫不经心地想道。
琴酒的态度其实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
他不止一次对她表现过明显的不满,更准确的来说,是对boss的情人这个身份不满。无论是谁顶着这样的标签,估计在琴酒眼里就等同于定罪了。
但同样的,这些不满的负面情绪一丝一毫都不会在黑泽青的面前表现出来。
明明连自家先生具体长相都不清楚,世事也真是奇妙。
而自家boss,平时脑子转得比谁都快,就没几个人能搞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但在这方面该说是琴酒掩饰得太好,还是说黑泽青在感情方面本身就很迟钝呢。
不过琴酒自己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都很难说就是了。
黑泽青听见贝尔摩德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他直觉这声笑多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