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养出精兵,肉食是必不可少的,士兵训练十分辛苦,要是连肉都吃不上,他们身体根本吃不消。若是家家户户能养猪,猪还长得又大又快,将来就不愁肉食供应不上了。
扶苏思及此,不由看向身旁的李由。
阉割,就是去掉小猪的某些器官,这在小猪还小的时候做比较好,那时候某些器官还没真正发育起来,伤口比较小,容易愈合。不过也因为比较小,比较考验下刀的人,要是下刀人准头不好,很可能没切除干净或者伤口过大导致小猪死亡。
因此,操刀人得下手又快又准的那种。
扶苏看向李由的目光充满信任。
李由,自幼习武,骑射一流不说,剑法也很了得,刀使起来也得心应手。
所以阉割小猪这点小事绝对难不倒他
李由被扶苏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开了口“公子”
扶苏道“师兄,我有一事相求。”
两个人都被蒙恬教过,扶苏喊这一声师兄也不算错,李由一开始推拒过,后来也接受了扶苏亲近的叫法。听扶苏说有事相求,李由一口答应“公子但说无妨。”
扶苏也不矫情,把自己想探究的事给李由说了说,还叫人逮一只小猪翻过来给李由比划了两下。
李由“”
现在反悔来得及吗
对上扶苏灼灼的目光,李由认命地接过扶苏叫人取来的刀,一个手起刀落,完美地让一头小猪失去了它的命根子。
小猪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痛苦,顿时凄惨地嗷叫起来。
李由在周围人怪异的目光中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头疯狂乱嗷的猪仔。
朱小六不懂就问“公子,为什么要去掉它那玩意”
扶苏一本正经地解释“没了那玩意,它吃了睡睡了吃,不会再想别的,长起肉来会快一些。”
朱小六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但扶苏这么说,他也就信了。不必扶苏吩咐,他已经麻利地叫人逮起第二头小猪,一脸恭敬地请李由继续动手。
众目睽睽之下,李由对这批新到的猪仔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阉割,还按照扶苏的要求,一批去了蛋,一批去了根,一批蛋和根都去了。
据扶苏说,这是要通过这一年的分批养殖,观察一下哪一种阉割方法最好用,阉出来的猪最壮
李由给最后一只可怜的小公猪去掉蛋蛋时,表情已经彻底麻木了。他把刀交还给旁边的人,才注意到周围许多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敬畏。
男人们都觉得下半身隐隐作痛,女人们都觉得李由这小郎君小小年纪,下手竟这么又准又狠,也不知是谁家儿郎
扶苏耐心地旁观完全程,拉着李由的手感激地道“师兄刀法果然了得,到后面那些小猪都不叫了。”
李由“”
他一点都不想要这种了得的刀法
小公猪都阉割完了,扶苏让朱小六和管事一起把猪仔分给前来领小猪的庄户。不少人都是夫妻俩一起过来的,一人欢欢喜喜地抱了一只往回走,口里还不忘小声讨论起李由来
“那小郎君俊是俊,就是面色太冷了,瞧着有点吓人。”
“是啊,和公子不一样,公子看着就让人觉得亲近。”
“刚刚他切小猪的子孙根切得那么准,太残忍了,他上哪学的”
“可能京城流行这样养猪城里人的事,说不准的。”
李由耳力好,把逐渐走远的庄户们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无奈地看向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