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瞧吧,等这些大妈大婶们自己说定了,儿女意见又有什么要紧呢别看现在和谐得很,等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差错,或者两家看上同一家,呵呵,那就有的瞧了。
农村妇女也不像大户人家一样惯与暗箭伤人含沙射影,都是实打实真枪实弹的骂战,再升级到扯头发之类的打战。
童安依靠在一处无人的桃树下,把帕子摊开在一块黑色大石头上,坐了上去,大石头很光滑,看着像常有人坐。她开始低头绣花,现在阳光正好,也不刺眼,又有树荫挡着,还有习习凉风吹过来,别提有多惬意了。
可就是这么一小会儿,后门那边又传来一阵的骚动,她抬头看去,却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走过来,穿金戴银,涂脂画粉,行动间可见不同于农村妇女的风情。
“她怎么了来了”
“那是谁”
“嘘童家那个”
童安用帕子掩住脸,不想被人瞧见,实在觉得羞耻。她知道这人是谁,大伯大前年纳的小妾。也是让童安的恐婚症变得更严重的原因之一。
人家最近春风得意,有宠有子,被童安大伯捧在手心上疼着,完全就成了家里真正的女主人。
能阻止童安大伯宠妾灭妻的长辈也在这两年相继去世,至于色衰爱弛的大伯娘,已经病得如同风中火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将一双儿女留在人世受折磨。
不论是未来的后娘,还是现在虎视眈眈的小妾,对原配来说都是敌人。童安可不信,这小妾会善待正妻的子女。后娘会好好养着原配留下的孩子刺自己的眼。
所以啊,成亲到底有什么好遇上她大伯这样的,还不如出家做了姑子,至少清净。
“狐狸精。”一个妇人低声咒骂了一声。
在场的女人,哪怕和她毫无关系,也会将她看作敌人。这种敌意是正妻对小妾本能的拒绝和反抗。妻和妾是天然仇敌,就算不到不死不休的程度,至少也是相看两厌。
童安叹着气,直到这一阵香风飘远处去了,才把半掩着脸的帕子拿下里。
她再次低头绣花,却感觉到有人瞧她,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海棠树下站着一个清俊的青年,见她抬头,对她缓缓一笑。
风似乎凝固了,深红浅红的海棠花围绕着他。
童安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收拾了绣花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跑了
跑了
何启明看她跑得飞快,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手里被弟弟硬塞过来的扇子差点掉下来,这还真是非一般的反应,跟一个笨拙的小鸭子一样。黄绒绒的,跌跌撞撞。
童安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她又开始气恼,自己这反应太过,实在丢人,想起来都觉得臊得慌。
回到家,爹娘问她怎么样,童安只是摇摇头。反正她还没到嫁不出去的年纪,市场又好,并不着急,童家夫妇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谁知道,没有几天,隔壁何二家托人过来打听了,说是三月三来过一趟后花园,看到童家小姐了,想问问童家的意思。
一道过来的还有一枝开得正好的桃花。
多少人盯着何三郎呢,童家哪里会不同意
何三郎这样的条件,家里又清净,没有旁的妯娌,也没有分家产的兄弟。这十里八乡那么多村子,谁家女儿人家都娶得。
“他们家可是门风很正的人家,对家里的女儿也很好,亲族中也没有虐待媳妇和儿媳妇的传言。两个家长也是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