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战没打就说分家,惹恼了公孙瓒也没好处。
逢纪劝道,“主公不妨按原计划行,劝说公孙卿立刘虞为帝。如今刘虞沦为阶下囚,新帝一事轻而易举,趁公孙瓒忙于立帝之时拿下冀州。待公孙瓒问起,便说是为前驱,替公孙瓒扫清障碍。”
逢纪再道,“公孙瓒立身根本在幽州,冀州不过锦上添花。主公何不借道公孙瓒,让其兵马讨伐兖州北海。如此一来公孙瓒不曾白来一趟,主公也能保下冀州。”
这话前半段听起来像某位高祖骗傻大个的故事,后半段是假道伐虢。二者共同点是都没好下场。袁绍不想做第三个。
“昔日项王自刎乌江,虢国被晋国所吞。今日我若是故技重施,岂不是重蹈覆辙。”
逢纪不这样认为,“项羽和高祖争天下,二者只能留一人。虞虢唇齿相依,因而虞国一亡,虢国不能存。主公和公孙瓒是盟友,公孙瓒还需借主公之手控制冀州。退一万步讲,即便发兵,公孙瓒远道而来,人乏马困,无论是否拿下兖州北海,也是强弩之末。主公手握大军,又得冀州重资,对上公孙瓒绰绰有余。”
袁绍思量半晌,命人取来笔研,书信一份,寄去幽州。
大事定下,众人三三两两散去,逢纪又被袁绍拉去谈心。旁人猜测逢纪又不知道要和袁绍说什么。荀谌独自离去,他人不敢上前攀谈。明眼人都能看出,袁绍不喜欢荀谌。
有官员私下里嘀咕,说袁绍干嘛不干脆杀了荀谌,来个一了百了。
杀倒是不会杀,袁绍惜名,荀谌又是荀氏大族,杀了袁绍名声受损。平时还好,今日袁绍和刘意决裂,荀谌心下不安。他与刘意有交情,倘若袁绍兵败,岂不会记恨于他。
刘意年轻,胆子又大,不像时日无多的老者,会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学上。若他是刘意,不接受袁绍结盟,执意兵戎相见。那么底气来自哪里
卢植已死,冀州兵马也不多。刘意还能和袁绍打,不外乎两点。她在袁绍这边有人,或者已经寻到帮手,隐忍不发。
帮手还好,要是袁绍这边出了内奸。荀谌脸色凝重,他便是首当其冲。
外人都说袁绍礼贤下士,没有架子。荀谌在袁绍麾下待了有一段时间,早已摸清袁绍性情。此战袁绍胜,他依然不受重用。要是败了
荀谌咬牙,回屋提笔写信,写完后找来家仆,推心置腹道,“袁绍和长公主相争,我荀家夹在其中,他人只觉我等首尾两端。今日我在堂上赞誉长公主,若是袁绍败了他定会记恨于我。他日还会有性命之忧,你带上这封书信速去邺城,去求见长公主,或许能保我一命。”
家仆听后不敢怠慢,更换衣容连夜奔走,一路风尘仆仆赶往邺城。数日后抵达邺城,眼下正值春日,城外绿柳抽丝,虽有战事逼近,行人不见慌张,更无举家搬迁之状。
家仆一身落拓,被当成难民,刚到城门口就被人拦下,领着往另一处地去。家仆急了,挣扎着往外去,“我非流民,我有要事求见长公主。”
他不闹还好,一闹人就来了。一个追,一个跑。一波人在城里你追我躲,人仰马翻,眼看要被追上,家仆往长街跑去,尽头马车忽现,迎面撞了个正着,跌倒在地。
车夫惊慌失措,马匹受惊,好一会才安抚下来,官吏将家仆拿下,上前赔礼道歉,“惊扰别驾,多有不是。”
车马上正是荀彧,眼下他正欲前往城外寻刘意。因是在城中,故而让其慢行,饶是如此,双方还是遭了罪,荀彧无视马儿,下车询问官吏,“人可否无碍”
官吏还未答话,身后家仆喊起来,“五郎,求五郎救救四兄。”
荀彧有四个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