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见过太守。”
他对刘意略有耳闻,一个长公主出逃,听说还和董卓有关,如今到河内郡来,韩浩没什么特别想法,只当是位普通客人。
他对刘意无感,可对上到处溜达,还打探风声的小毕,韩浩就有些忍不了,何进何将军怎么死的,还不是你们这些宦官害得。先帝在位期间,莫说常侍,就是一个普通黄门都能横着走。
卖官鬻爵,仗势欺人,韩浩是恨屋及乌,对宦官一向没有好脸色。
王匡大声说,“元嗣,毕中官身为公主特使,以公主名义办事,你等居然无礼,还不向快向人家赔礼道歉。”
王匡说话时小毕就在一边,韩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冷哼一声,硬梆梆开口,“既然是长公主出面,浩认错便是。毕中官,浩失礼,还望毕中官见谅。”
这话,活似小毕拿刘意压他,刘意却笑了,“韩从事知错就改,是位君子。”
韩浩下意识抬头看刘意,刘意双眸剔透,脸上是对自己的欣赏,他耳根发红,忽然没了底气。
为避免王匡再来几句风凉话,刘意很快开口,“我初来河内郡,不熟民生,这几日想四处走走,只是这随从”
王匡挺不高兴的,心道你来的时候不挺拉风的吗,这会哭没人,骑吏干嘛的,在他家吃白饭吗不高兴归不高兴,他倒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克扣刘意,当下一指韩浩,“既然如此,让元嗣陪长公主。”
刘意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对王匡表达了谢意后,领着小毕离去,后边还跟了个叫韩浩的尾巴,气氛诡异。
刘意是打算回去换上衣服再叫上郑浑一起出门,至于韩浩,她扔给了小毕。
且不谈临走前小毕是快哭出来,韩浩活似受辱。刘意跟着阿史回去,阿史担忧道,“公主,他二人先前有隔阂,现在在一起,怕是”
刘意扯下襦裙,换了身轻便的襦裤,衣服换了式样没变,照样叫直裾。她对于被留下的小毕很放心。
“男人嘛,感情都是打出来的。”
阿史,“”
所幸韩浩不愿和小毕打感情牌,出发的时候两人一左一右,各自离得远远的,小毕更是站到钟林身边,可见有多讨厌韩浩。
后面几位的爱恨情仇郑浑皆看在眼里,郑浑委婉提醒,“长公主,人是否多了些”
前头远眺的刘意全然无视,“多,不多啊,人多才热闹。”
郑浑热闹到都快打起来了。
他一想刘意在场,这几位也闹不起来,放下心来给刘意上课。
“据老农讲,入秋以后很久没有下过雨了,冬日也罢,倘若来年开春还不下雨,春种便成了一桩难事。旱极而蝗,这类事也不是没有。”
刘意静静听着郑浑的分析,她出生的年代,即使一个地方有旱灾,也会八方援手,无需太过担忧百姓,而郑浑说的蝗灾刘意更加模糊。
郑浑说,一旦出现大旱,紧接而来的就是蝗灾,铺天盖地的蝗虫飞来,别说庄稼,树皮都给你啃了,在这个人力有限的时代,只能眼睁睁看着庄稼没了,没有吃的,再加上官吏腐败。蝗灾等同于天灾,无力阻挡。
郑浑的话刘意都听进去了,“文公,能否兴修水利,为来年开春做准备”
郑浑瞄了眼身后的韩浩,非常实际,“我非此地官吏,插手河内郡政事不妥。”
韩浩主动出声,“若真有此事,我会上报给府君。”
这年头农田没什么好看的,秋收以后地里空荡荡的,因为很久没有下雨,田边的水沟早就干涸,几个幼童在田里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