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瑶闻言,立刻看向了嬷嬷们,脸上有了浅浅笑意。
其实春雨之事,阮女官从一开始就没放在心上。
纵使提防着她们当了细作,可只要荷香春雨老老实实不搞事,阮瑶并不介意让东明宫多样两位闲人。
如今生出事端,虽然麻烦,但并不算棘手。
反倒是让她发现了几位个中好手,想来以后总会有用处的。
正想着,就瞧见原本愣住的春雨突然挣扎起来,挪动着身体朝着阮瑶那边凑。
嬷嬷们立刻上前被她摁住,阮瑶却道“把她嘴里的东西取下来吧,我有话问。”
一旁站着的夏儿上前,拿掉了春雨嘴里的布团,而后迅速往后退了两步,像是生怕被这人咬到似的。
春雨平常就瞧这个只知道吃的小丫头片子不顺眼,这会儿便瞪了夏儿一眼。
夏儿则是笑眯眯的瞪了回去。
春雨气了个仰倒,可这会儿她也没空和这小丫头片子置气,而是要先想着如何解开困局。
深吸了口气,春雨在心理安慰自己,荷香去找申嬷嬷求救,自己只要拖上些时候自然无事的,面上则是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声音都打着颤“阮女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道阮女官最是宽仁亲善,求女官饶了奴婢这次吧。”
这话听的耳熟,似乎上次抓到她暗中窥视时,说的也是这一套。
来喜面色不善,可阮瑶笑容依旧,声音温和“春雨姑娘,之前我让你和荷香背宫规,不知道你背的如何”
提起这事儿,春雨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哀戚也有些绷不住。
本以为背宫规是个容易事儿,可谁知道,宫规居然那么多
来管着她们的刘嬷嬷更是个较真儿的老妖婆,错了一个字都不行,美其名曰宫中规矩不能忘,其实根本就是刁难她们的。
到后来不仅要背,还要抄,真真是让春雨听到宫规两字都头疼。
她认准了阮瑶是诚心为难,于是回答的时候也就没带出什么好声气“阮女官放心,既然是女官说的,奴婢自然尽心尽力,半刻不敢忘。”
“可我瞧着,春雨姑娘并没学好。”阮瑶说话时,指尖不自觉地在椅子扶手上点了点。
正在阁楼上瞧着的顾鹤轩不自觉地看了眼身边的太子。
这动作,和自家殿下一般无二。
怪不得当初那个说话都不敢看人的阮女官如今变了这么多,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过春雨却听不得这话,只觉得满心的火气都没有地方撒。
本来就是带着想当主子的心来的,加上昨天瞧见过小太子一眼,春雨更加觉得自己该往上走一步,而不是背这个见鬼的破东西。
阮瑶就是故意与她为难,生生断了自己与殿下之间的好姻缘
假使荷香在旁边,或许还能拦一下,但现在只有春雨在,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怨气猛地爆发,春雨也不做出哀戚模样,直接昂头,对着阮瑶大声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来寻我,不就是想要追究今日唱歌之事吗”
阮瑶见她坦诚,也点头回道“是,你认吗”
春雨挣了挣,努力挺直背脊,咬着牙道“我认,可我唱了又如何有谁说不允许唱歌吗”
阮瑶笑了笑,温声道“自然没有。”
春雨像是得了什么倚仗似的,背脊挺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