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面上分毫不显,只管与宿大姑娘见礼后引着他们去偏殿安坐。
之后,就没什么动静了。
宿大姑娘似乎是个安静性子,说是安坐就真的安静坐着。
偶尔对上阮瑶的视线,宿大姑娘便莞尔浅笑,看上去颇为温和。
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其实这宫中,明面上都叫奴婢,可阮瑶这般能坐稳内殿管事的已经算有了品级。
与人为善总是无错的。
宿韫倒是活泼,但也就是左看右看,同样没有开口的意思。
阮瑶只管立于一旁,神色安然的瞧着煮水用的红泥小火炉。
过了会儿,安静的殿内响起了一道童音“阿姊,我想吃。”
宿四郎君如今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看着胖墩墩的,一瞧就知道被养的很好。
而他乌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粽子糖瞧。
碟子里头的粽子糖是阮瑶连着之前的关东糖一起带来的,实在是药味颇苦,她便想着拿糖压一压。
而这粽子糖瞧着晶莹剔透,琥珀一般,能瞧见里面裹着的松子仁,颇为好看。
宿韫从进屋就盯着,一直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小肉脸蛋出声讨要。
阮瑶觉得这也寻常。
小孩子本就爱吃,而且这娃娃可不是普通孩童,将来可是要上天入地的角色。
既如此,早点贿赂不,是早点哄得宿韫亲近些也有好处。
不过不等阮瑶动作,宿大姑娘便把小胖墩抱起来,撂到腿上,伸手戳了戳他的脑门“四儿,之前姐姐怎么叮嘱你的,都忘了”
宿韫奶声奶气地回道“没忘,姐姐说要听话,要乖,不能乱吃。”
宿大姑娘没说话,只是抬抬眉尖。
就听宿韫接着道“可在姨母那里,四儿吃了的。”
他很有自己的道理。
在陈贵妃那里能吃,那在这里也能。
宿大姑娘一时语塞。
其实不让乱吃,是为了自家小弟好,毕竟宫中不比家里,处处都要小心谨慎。
并非是担心被人陷害,而是宫中礼仪多,规矩大,人多眼杂,还是规行矩步来的稳妥。
只是昨日在陈贵妃处没太在意,到底是自家姨母,素来亲近,她给小家伙塞根关东糖也不好推辞。
可这里是东明宫,太子殿下又素来是个严肃端方的,这会儿宿大姑娘自然不好纵着小弟。
尤其是宿大姑娘知道弟弟的脾气,有初一就有十五,这会儿点头给了糖,等下没准儿就要去要屋上瓦。
偏偏阮瑶就在旁边,有些话不能明着说,宿大姑娘虽立志要做不在五行中之人,可如今到底还未受戒超脱,所思所想皆有顾虑,只能含糊道“这是人家的东西。”
宿韫眨了眨眼睛,小手一拍“我写条子。”
宿大姑娘一愣“什么”
宿韫虽小,可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二哥把玉佩拿走,就写条子。”
宿大姑娘一听,脸色微变,赶忙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果然不见玉佩踪影。
她有些着急“那可是爹爹送你的,很是紧要,二哥怎么能随便拿走你”对上一脸稚嫩的小弟,宿大姑娘便知道是老二欺他年幼,眉头紧皱,“你身边的嬷嬷居然没拦着,要她们何用。”
还想说什么,可宿大姑娘很快意识到这是不是在自己家,她立刻顿住了声音,扭头看向阮瑶。
阮女官在宿大